“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他如此坚信。
而后,别人修炼几遍就能积累的法力修为,他就十遍、百遍、千遍的修炼。
别人上几节课,然后劳逸结合就能完成的锻体淬炼,他得披星戴月无论酷暑的重复重器锻体的折磨。
他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干的,因为每时每刻他都因穷尽全力的修炼而血汗涟涟。
更令人崩溃的是,他每进阶一层所耗费的丹药也是旁人的百倍,门派的月供加上胞弟的赠与竟然都不够他消耗!为此,常常被人讥笑吃丹药如吃猪食,无用且浪费!
可他不放弃,还自学了心术之道,靠胞弟提供的执事工作,阴奉阳违,积极入世,为自己筹谋海量的晋升丹药,逐渐变得心思深沉,手段多样。
他从低阶的执事开始,放弃了为修士的尊严,一步一步踩着别人,满是血泪的往上爬,却还是因为修为的缘故时时被瞧不起,并时不断的拿他和天之骄子的胞弟比,借此羞辱践踏卑微的他。
够了,真是受够了!
“魏雳之魏雳之!所有人都说魏雳之如何如何,我不配做他的哥哥,啊啊啊啊这种话我真的听腻了!!”
…………
这样又过了百年,魏律之从当初那个和胞弟一般来上界的淳朴凡间少年,变成了一个擅长伪装而城府深沉的成年男子。
心中对收留了他却未曾好好接纳他的蓬莱再无谢意,而对于耀眼得刺目的胞弟更是自卑之余无比的恶心。
而在往高出攀爬的过程中,他日渐加深了对权欲的渴望、认可!仿佛只有拥有了那些,他才能不那么累,他才能真正的快乐。
终于,又过了百年,魏律之在各种不被看好的目光中,还真被他闯出一条路来!
他强行用堆叠的丹药和刻苦的修行让年老体衰的自己突破了筑基巅峰,达到了金丹!
对于魏律之而言,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虽然,他心中清楚,以他的能力,这便是自己这一生的上限了,他的修为日后再无法前进一步了,那一刻他真的想哭,努力那么久,却最终只能到这种地步,他真的还远远比不上他的胞弟啊!
但至少已经赢过一半的弟子们,勉强触摸到大道一角,不枉修真一场了,而金丹期的他很快晋升为长老,众人至少不敢明面上再非议他!可暗地里,却说他辛苦修炼的结果是拖胞弟的福,若没有魏雳之指点,他根本不可能结丹。
就好像,他怎样努力都没有结果,魏雳之永远压上他一头,真是可笑!
可此时他的日子,到底稍稍好过了些。
而好事成双,他的丹田里竟觉醒了一位上古大能,掌握无数高阶功法、战技、乃至上古时期遗存在三界各处的秘藏!
真天不亡我!
起初,知道这个消息的魏律之,一时间面色森寒,悲喜交加,暴跳之中,想起这百年间的苦楚差点失控。
可最终,他只嘴角稍稍的抽搐,自嘲的冷笑三声,而后半是疯魔半是清醒的接受了这天大的“好”消息。
彼时,魏律之皱着剑眉,平复心情后冷静的对丹田里栖居的魂体老头道:“我供奉了你五百三十七年,这是你当报我的!”
识海中传来堃老叹息般的笑声,他不置可否道:“一身本事喂养了我上百年,终在今天将我修复到能与你对话。
而现在得知我的存在后,你未疯未恼未怕未疑,很是爽快直接接受了我的回报条件,实在是,好心性啊……
而我在你的丹田里栖居若许年,亦知你这些年的不易,甚至再这样极端的条件下还炼成金丹,确乎天纵之才!若非因为我,你也不至于受这些嘲骂。
只是,你也未必有今日的心性和耐力!更不会珍惜你原有的天才之资!”
“莫要反反复复提到天才二字了吧……愚钝了百年的我,对天才二字,感到反胃。
另外,你既然选择寄生于我百余年,便证明了我有不可替代性,实话与你说,若你无法兑现出承诺,我便是死,也不会再任你操纵,而且,你也知道,我有个手段非凡的弟弟,我奈何不了你,若求助于他……”
堃老一愣,望着溢满狠厉之气的魏律之,旋即有些哭笑不得,他迟疑道:“这便是自食恶果么?也怪不得你,便让时间证明,我的诚意吧……只是,当你得了我的好处后,亦要报答我一件事。”
“成交!”
就这样,魏律之接受了自己的身体里有另一个魂体存在的事实,二人勉强达成同盟。
堃老也确实表现出极大的诚意,在他的指点下,不再以身供奉他的魏律之在修炼一途进益颇快,还掌握了多种藏典阁没有的上古功法、战技,甚至寻到许多流落在各地的上古秘宝,获得诸多底牌。
终于又几百年后,他结婴了!
加之魏律之在门派从不懈怠的苦心经营,便在几年后,他凭借着元婴的强横实力、几百年间为门派办事的资历,加之胞弟的力荐,历经艰险的他,终于成了蓬莱碧游宫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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