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帽子可就大了。
刘成当即道:“冤枉啊大人,我们并没有这样想。”
“是吗?那为何你们带人打上门去,不但不听我们的解释,还三番五次说我们是仗势欺人之辈?为何你们又会出现在公堂上状告我?逃奴一事,与我无关,如果你们不是认定了我与大人是幕后黑手,又为何不能先行打探,而是迫不及待的击了鸣冤鼓?”
周瑾眼神凌厉,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人觉得倍感陌生。
刘成的脑子飞快一运转着!周大海的指控,却是不好回复。
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家与周大海一家,就已经是撕破脸皮,势同水火,再没有什么情面可讲了!所有的底牌都得用上,留着根本没有用。
“大人!被收压的周新贵和许氏,是周大海的父母!村里人都可以做证!包括牢里的周大江,周大河,都跟他是亲兄弟,大人从名字上就应该能判断出一二来!虽然之前他们的关系闹得很家,甚至先分家,后断亲,可是从血脉上讲,周大海就是周新贵和许氏的儿子,这事儿错不了。如果说周新贵和许氏是逃奴,他们的子孙后代也是奴隶的话,那他周大海是什么?”刘成的话,掷地有声,听起来特别有底气的样子。
看热闹的人不免要议论几句。
“大人,敢问难道断亲了,就能抹杀他是周家后代的事实?就能免于奴隶的身份?”刘成一副必胜的模样,瞥向周大海的眼神都是带着杀气的。
不管人能不能救出来,你周大海是别想独善其身的逍遥快活了!等你也成了阶下囚,成了奴才,我看你还有什么好嘚瑟的。
苏川的眉毛拧成一个结,确实,即便是断亲了,一纸公文而已,即便是在衙门做了备案,周大海一样是周家的人,顾主要是追究起来,他照样逃不脱奴才的身份。
没想到这个周大海居然和牢里那些人是直系的亲属关系!只是他怎么会有小银鱼呢!
那个银鱼,是有故事的,应该在恩师手中啊?
苏川百思不得其解。
周大海跟恩师有何渊源呢?
“周大海,刘成所说,可属实?”
周瑾冷笑,然后才道:“回大人,草民以前并不知道自己身世,还跟刘成一样,以为自己也逃不开这个奴才的身份呢!可惜啊……”他故弄玄虚的停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刘成的脸色。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刘成很后悔。从前,周大海的脸上总是挂着笑,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但是现在的他,变了,自己像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他要说什么?
他还有机会翻盘吗?
会吗?
刘成不断的问自己,眼睛里的阴鸷几乎要冲出来。
周瑾很满意自己看到的,才转回头道:“周贵和许氏离开主家之后,辗转了好几个落脚点,可谁都不敢大意冒头,生怕主家来人把他们抓回去。过了好几年,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才结束,二人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后来恰巧捡了我,就收养了我!大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在有了自己的儿女后,偏心的厉害,拿我当牛作马的使唤,甚至虐待我的妻儿的原因!这么多年了,我们家的事儿在村里可谓是尽人皆知,大人尽可去派人打听,看看草民所言,是否属实!”
刘成震惊了,马氏震惊了,赵家老两口震惊了,李家,吴家的人都震惊了!
他们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件事!
刘成大怒,不相信周大海的说辞,急忙道:“一派胡言,大人,万万不可听他一面之词啊!他说他不是周,许二人生的,就不是了?公堂之上,一切都要讲证据,不能听他信口雌黄。”
这刘成,果然了不得,当初自己还小看他了。
林得胜又开口道:“大人,当日周新贵和许氏,已经亲口承认了周大海的身世,这事儿我和我爹,还有村里的几位族老都在场,都可以作证!大人可派人到族长家打听,此事确实属实。”
马氏没忍住,当下道:“你向着他,自然替他说话。这种事情能只凭他周大海一个人说嘛,我还说我是他娘呢!谁信?”
“肃静。”苏川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
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
案子审到这个时候,性质已经变了。
最初是有人击鼓鸣冤,要状告周大海一家!说来也是有意思,只因他们自己没搞清楚事实真相,便无缘无故说周大海打击报复,将人送进了大牢里。悬衙大牢是什么地方,是谁想把人送进来都能送得了的吗?况且那些逃奴可是经御营军的手送进来的,说是暂时羁押,稍后提审,又跟周大海有什么关系?
等等!
御营军,京机营,周……
难道说……
苏川猛然看了周瑾一眼,似乎想要在他的脸上瞧出个端倪来似的。堂下跪着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都想知道大老爷还要不要审了,要怎么断这个案子。
“此案,案情明了,周贵和许氏逃奴身份确认无疑。况且牢里的人,是御营军来暂时羁押的!”苏川的话一出口,堂下等人,除了周瑾父女俩,林得胜父子俩,武胜等人心中有数以外,其他的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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