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儒升要去自家铺子里看看,而林玉风则是要回家一趟。
二人决定两个时辰以后在镇子口汇合,然后各自离开。
林玉风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白氏那里,跟她提起周小米过生日的事情。
“母亲,您说我就这么贸然过去,是不是不太好啊?”林玉风摆弄着白氏桌子上的摆件,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白氏就是看不得儿子这样,读书做学问他比谁都有思路,一遇到点别的事,顿时又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你是受他小舅舅之邀去的,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你能去,那是给他们家脸上贴金的事!”白氏轻笑一声,“你这孩子,尽管放心去就是了,保准他们家人都奉你为上宾。”
林玉风此刻显然有些毛脚女婿上门,心里胆突突的。但是听了白氏的话后,顿时觉得找到了主心骨,一颗心也落了地。
“嗯。”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字,耳朵却慢慢的红了,显然是有些害羞了。
白氏微微摇了摇头,“真不明白你,看上那丫头哪儿了?”才十岁,又是个乡下丫头,哪里就招人惦记了?
有些话,即便是母子之间也不好讲。林玉风都十五了,按理说这种话白氏是不该说的。可是林玉风是个木头性子,啥事要是不捅破了问,根本问不出缘由来。
幸好这孩子还算温厚孝顺,哪怕是自己看上了人,也知道分寸,没闹出非要娶个乡下女子为妻的笑话来。
“娘,小米长得好看呢,长大了,肯定漂亮。她书读得没有高家二小姐多,可是人又活泼,又有趣,还做得一手好吃食。儿子读书辛苦,将来,将来放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衣食住行上也有人照顾,忧闷也有人排解,岂不好?”林玉风这一番话,可谓是十分真心!好在周家人现在不在这儿,要不然听了这话,还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乱子呢!
白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娶妻娶贤,纳妾纳颜,这是老话!错不了。妾,就是侍候人的玩意儿,长得好,会侍候人,那是最基本的。
“行了,你回去歇一会儿,莫要误了时辰。”
林玉风这才站了起来,给白氏行了礼,回自己房里休息去了。
不多时,林胜从外头回来了。
白氏连忙迎了上去,“老爷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林胜约了人在酒楼谈生意,刚走不过半个多时辰而已。
“谈完了。”林胜坐到圈椅里,面色阴沉如水,看起来好像在谋划着什么似的。
白氏让人奉了茶来,又挥手屏退左右,这才上前轻声问道:“怎么,事情不顺利?”
林胜沉默片刻才道:“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何事?”白氏见他如此,脸上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凝重之意。
“夫人,你可知道,咱们镇上的林记酒楼的生意,这几年到了什么地步?还有正泰兴,生意比以前下降了三成还多!”
白氏也知道,若是别家店铺出了这种问题,老爷也不会这般忧心。林家集镇,被林家人视为自己的发迹之地,镇上的林记酒楼和正泰兴,是林家的根基!一家店不兴,百家店不振!
“老爷可是想到了对应的办法?”
林胜说起这个,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恼怒之意,“这个陈平,亏我一直提拔他,可是你看看他,难堪大用!”
说到最后,很是气愤。
“事到如今,说这个也没有事,该想个办法扭转局面才是。”白氏不是那种无知妇人,所以在林胜微微失态的时候,她从来不做火上浇油的事儿,反而能用自己的方式,让林胜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
林胜看重她,也不无道理。
“也是月娇胡闹,没事乱出主意!一间布庄还不够她折腾吗?又去掺和酒楼的事!”
白氏轻叹一声,“咱们家孩子少,月娇也是想帮着风儿打理一下生意上的事儿!她一个女孩子,又是千金小姐,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呢?还不是为了帮风儿?”
林胜也叹了一声,林家香火不旺,这是他最大的心病。
“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那个周家姑娘。”
白氏一惊,“老爷,周家姑娘怎么了?”让周小米做妾的事儿,是林胜和白氏私下商量的,想着她岁数下,再等上两年,便去周家提这个事儿。可是现在自家老爷却是一副等不得的样子,难不成,事情有变?
“银角跟我说,那林儒升,就是风儿的那个同窗,周姑娘的舅舅,在跟风儿喝酒的时候,无意间透漏了周姑娘想开酒楼的打算!那个周姑娘开了一个熟食铺子,已经给咱们家的生意搅和得乱七八糟了,将来她再开了酒楼,那还得了?”林胜不胜其烦,一边欣赏那个周姑娘的手段,一边又讨厌这个人是他的对头。年纪不大,惹祸的本事倒是不小,要是等她把酒楼开起来,她还能到林家来做妾吗?那周家熟食的秘方,他们就再也得不到了。
“此话当真?”
“银角是什么人,一向最会察言观色不过,他的话,错不了。”林胜叹了一口气,“要是此事有假,他都不会跟我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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