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米心里咯噔一声,她知道周翼文私下里很喜欢看周易,星象这一类玄而又玄的东西。而且他跟着楚章学了不少东西,楚章拿周翼文当亲传弟子一样,教给他的东西都是自己毕生研究出来的精华!
所以周小米很相信周翼文说的那句:天有异相,怕是要有大灾啊!
周小米了解周翼文,他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说,也不做!
“三哥,是不是真的不太好?”
周翼文没说话,脸上却是一片凝重之色。
周小米看了,心里咯噔一声,越发有种不好的念头。
山洪?不太靠谱,地震??应该不能吧!再有就是……
雪灾!!!
周小米的脑袋里突然闪过这两个字!
今年天气反常,雪多,天冷,确实不太正常。现在离开春没有多长时间了,可是温度比三九还要冷一些,实在是……
事有反常即为妖啊!
与此同时,三羊坝的周宅院内,身穿青色长袍,外披银灰色锦蜀斗篷的楚章正在抬头仰望星空。良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叹了一声,慢慢的回了卧室之中。
周小米等人,此时也返回了温暖的次间内,外面的喧嚣已经归于平静。透骨的寒意便如潮水般向人袭来,即便穿着厚厚的袄子,也抵挡不住。
林家镇这头的习俗是,大年夜的子时一过,人们便可以结束守岁,各自休息去。林氏和周瑾毕竟已经不在年轻了,况且他们也习惯了早睡早起,熬夜对他们来说,确实不太轻省。
周小米看出了林氏的倦意,就与她道:“娘,你和我爹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再聊会儿就去睡。”
林氏点了点头,就道:“千万别聊太晚。早点休息啊!”她一边说,一边招呼周瑾来抱孩子。天这么晚了,外头又那么冷,干脆就让两个孩子跟着他们一起睡了。
几个孩子起身,把周瑾和林氏二人送走,周翼虎怕林氏抱着老五吃力,干脆替她把孩子抱了过去,才转身回来。
“都安顿好了。”不等大伙开口问,周翼虎就率先出声,然后示意大伙都坐下。
几个人围着炭盆聊天。
“大哥,刚才爹娘都在,我也没好意思深问,现在汴京城那边的形势是怎么样的?对祖母来说,是有利还是有弊?”
其实汴京城里的风云暗动,真的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以前不光周小米这么想,就是周翼虎,也是这么想。
可是现在呢!
周幽是礼部尚书,从一品的大员,他娶的妻子是清贵名勋,一门三杰宋家的女儿。纳的小妾家里,出了个太子侧妃,女儿嫁进了武将世家蒋家,儿子虽然没啥出息,可是孙子显然已经站队到了云霆霄那边。而云家呢,关系谱系比周家还乱,平南王郡主虽然不在了,可是平南王府与云霆霄却是有私下往来的。冯家的那个贵妾,可是出身冯家,而且冯家还出了个美人,虽然是不受宠的,但毕竟身处后宫,常伴君侧,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况且,如今周翼文已经决定顶着解元之名去参加明年的春闱,将来名气必然不会太差。这样看来,周家不可能从汴京城里摘出去,以后汴京的风起涌动,花落花开,都会跟他们家有密切的关系。要想在这样的漩涡中站稳脚跟,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除了消息灵通,还要保持本心,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结交猪一样的队友,被人连累。否则,皇权之下,什么都是焦土。
周小米对汴京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世家大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没几年时间,根本研究不明白。
好在周翼虎已经在汴京多年,知道的事情要比他们多,趁现在还有机会,不如好好打探一下汴京的事情,做个准备。
周翼虎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好半天后才道:“当今天子四十有五,膝下有六位皇子。大皇子,也就是太子,是皇后所出。”他停了一下,又道:“皇后是王家人,王家是三公之家,簪缨世家,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一流门阀土族。皇后的曾祖父王卜,官至宰相,曾辅佐过两代帝王。皇后的祖父王显,进士出身,曾经做过监察御史,兵部侍郎,最后升至宰相。他在世时,尽心辅佐幼帝,死后被追封溢号文正,可见其人禀性。皇后的父亲王祁,是当朝宰相,为人擅于钻营,心胸却不及王家先人!皇后的母亲是金州贺族的嫡女。两个哥哥,一个在兵部,一个在中书省。”
周小米听得牙疼,什么是了不起的出身?这就是啊!
周翼文想得却是,树大招风!皇后出身名门,生的儿子又是太子,如果极力想为太子谋划什么的话,应该很容易吧!也不知道皇帝性情如何,如果是个不喜欢结党营私的性子,恐怕会对皇后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
事实上,皇帝还真就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至于王家的声势如此壮大,在皇帝眼中是好事还是坏事,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太子,皇后还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不过都夭折了。当朝的大公主,是宣嫔所生,不过宣嫔死得早,大公子也就一直被养在皇后跟前,跟亲生的也差不许多。”这所谓的差不许多,其实都是外人眼里的标准,具体怎么样,只有内情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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