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性这种东西,即便穿越千年也不会变,单从座次就能看出,陈王刘宠、颍川李旻、梁国相赵琰同属一列,而袁术、袁忠、陈逸、徐璆是另一列,泾渭分明。”
“我忽然有种在公司开会的感觉,我们总监是一伙人,总是挨着一起坐,生产经理是另外一伙人,两派吵得是不可开交。”
“虽然人性如此,但袁术也太不要脸了,把袁忠当枪使,还要故意拿他反讽辩爷,袁家嫡系出身就这么狂?”
“没错,人家就是这么狂!要知道,这还是在辩爷撬了南阳以后,拥兵两万余人的情况下,如果不是这样,人家压根就不会鸟你。”
“实力才是王道,其余云云,不足道哉。”
“我讨厌袁术,不要个碧莲。”
“嗯,我也讨厌。”
“辩爷,干他!”
“......”
连刘辨都能感受到袁家的嚣张,何况是军师联盟!
实际上,军师联盟在得到诸侯成员,以及各方兵力以后,便料到会盟当日不会那么顺利。
袁家势力占据了半数以上,即便靠脚投票,都不该是弘农王当统帅。
即便是刘辨发出的讨贼檄文,即便他是身份尊贵的弘农王,即便他在众诸侯中兵力最多,但在权力面前,袁术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这不仅因为南路统帅的归属,决定了指挥权的归属,更加决定了最大功劳的归属,袁家想要彻底翻身,权倾朝野,就必须把讨董的功劳,死死地攥在手中。
当然!
更重要的一点是。
作为废帝的刘辨必须死。
否则一旦诛杀董卓,杀入雒阳,届时刘辨可能会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皇帝,如此一来,袁家多年的部署,反倒会成为刘辨的嫁衣。
袁术太清楚这一点了。
所以!
他在一开始,便卯足了劲儿,准备跟刘辨干到底。
但可惜,对方故意找茬的意图,早已被军师联盟提前洞察,而且想到了些反制的办法,至少要保证刘辨在气势上的优势。
否则会影响到唯二的盟友,陈王刘宠、颍川郡守李旻,他们并非刘辨坚定不移的忠诚者,若是见刘辨拿捏不住袁术,极有可能会转投袁术。
“船只的事情......”
或许,便是袁术都没有想到。
刘辨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便脱口而出:“自然要靠你们汝南袁氏的鼎力支持,如果孤记得不错,汝南粮商是雒阳粮仓的最大提供者。”
“而他们从汝南转运粮草,绝大多数都走水路,溯颖水而上,抵达轘辕关,再从轘辕关出发,直奔雒阳周边的各大粮仓。”
“袁家作为汝南最大的士族,短时间内征调一些船只,想来应该不成问题,如果后将军乃真心实意来讨董,这点事情应该不难办吧?”
刘辨一针见血地怼了回去,声音虽然平缓,但却充满了不可拒绝的王者气息:“袁将军、徐郡守,便交给你二人,如何?”
“这......”
袁术正想借口拖延时。
刘辨的声音再次响起:“哦对了,孤忘记提醒袁将军了,雒阳百万军民的生计,全都靠关东商贾提供,尤其是粮草等物资,更是如此。”
“如今讨董声势渐隆,商道阻隔已有两月,想来不久,雒阳必会断粮,对于董卓而言,唯一可以供给粮草的地方,仅剩关中一路。”
“不过......”
话音未落,刘辨一记神转折道:“凭董卓的行事作风,以及他凉州出身的地缘属性,再结合当前讨董的局势!”
“孤以为,董卓绝对不会千里迢迢的从关中方向运粮,补给雒阳百万军民的日常所需,而是会迁都长安,将朝廷彻底落在对他更有利的关中。”
“如此一来,河洛将成为无人区,届时董卓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可以彻底的大展拳脚,好好跟关东诸侯们战上一场了。”
袁术有些发懵,不太明白刘辨的意思:“如此不正好吗?他董卓可以放开手脚,咱们同样可以放开手脚,三面合围之下,董卓岂能抵挡。”
“袁将军别急。”
刘辨摆手打断袁术的自以为是,轻声言道:“孤的意思是,太傅袁隗、太仆袁基此刻仍在雒阳,董卓一旦迁都,他们将永无东归的可能。”
呼~~~
刘辨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袁术:“如果你心里还挂念着袁隗、袁基,那么就赶紧调集船只吧,留给你袁家救人的时间不多了。”
“切记!”
刘辨强调道:“你不仅是在讨董,更是在救自家人,袁家素以忠孝仁爱为家训,后将军作为嫡次子,想必更是深谙家训精髓。”
袁术闻言愣怔,神色骤变,一脸吃了苍蝇屎,恶心到极点的表情。
他原本只想在会盟当日,给刘辨一个下马威,好拔高袁家四世三公的存在感,为自己夺取指挥权,打下一定的基础。
但不曾想......
刘辨对于局势的掌握,明显超过了在场所有诸侯,鞭辟入里的分析,更是怼得袁术哑口无言,不仅没办法反驳,还将自己架在孝子的位置上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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