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袁绍身为盟主,却毫无半点战功。
从某种意义上说,袁绍比自己更迫切需要战功。
“兄长当真要听从弘农王调遣?”
既然袁绍扯到了这里,那么袁术倒也懒得废话,直奔主题。
“你这是何意?”
袁绍自然感受到了袁术意有所指,皱着眉,轻声道:“我等自然需要听从弘农王调遣,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对!”
袁术肯定地点点头:“毫无问题。”
袁绍更加疑惑,哂然一笑:“那不知......公路此言何意?”
袁术回头瞥了眼袁忠,打个眼色。
袁忠当即横出一步,揖了一揖:“本初、诸位将军,尔等初来乍到,或许还不明白雒阳的局势,如今雒阳东、西、南三门,皆由弘农王驻守,我等诸侯尽皆在北门协防。”
“本初应该清楚。”
袁忠的目光落在袁绍身上,循循善诱道:“雒阳北面乃是邙山,而吕布、李傕的兵马,却尽皆是骑兵,山势于骑兵而言,乃是死地。”
“李傕、吕布只要不傻,就绝对不可能从山路突围,我等在雒阳协防数日,李傕、吕布当真没派人来过北门,又何来战功?”
“本初。”
袁忠饶有兴致地道:“你虽贵为盟主,但依旧要遵弘农王令,恐怕他不会让你讨伐李傕、吕布,只会让你在邙山与我等一同协防。”
“啊?”
袁绍愣怔,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尔等在雒阳数日,竟无尺寸之功?”
袁术肯定地点点头:“东西两门各有战事,但与我等毫无干系。”
“这......”
袁绍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甚至,满帐的诸侯同样如此。
不甘心的袁遗试探性询问:“公路,那昨日抵达的曹操、刘岱呢?他们是何安排?”
袁术斩钉截铁:“自然是与我等协防,还能如何?”
“奇怪!”
桥冒皱着眉,疑惑不解:“弘农王没有追杀董卓,却将重兵围住雒阳,而且还要亲自围杀李傕、吕布,不让诸侯插手?”
嘶—!
桥冒怎么也不敢相信,弘农王会是如此策略:“袁将军,弘农王果真如此?”
袁术摆了摆手:“桥郡守可以派人打听打听,我等诸侯是否尽皆在北门协防,东、西、南三门是否只有弘农王一人。”
“他为何如此?”
桥冒发出灵魂级反馈。
毕竟,如此布局,着实有悖常理。
“这......”
袁术耸了耸肩,叹口气:“美其名曰是邙山岔路多,需要我等倾尽全力协防,但实际上,不过是不想让我等立功而已。”
“哼!”
袁绍轻哼一声,不以为意:“从广成关至此,至少有过两次大战,弘农王焉能阻止尔等立功,既然此前阻止不了,现在又何必阻止?”
“公路!”
袁绍只觉得袁术在扯谎:“你不觉得此言,甚是荒谬?”
众诸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决不相信,这一路走来,袁术会寸功未立。
可如果他已经立下战功,弘农王在雒阳这般阻止,又有何意义?
可是......
袁术却是一脸肃穆,神色悠悠地凝视着袁绍:“兄长,实不相瞒,广成关、大谷关一战,我等诸侯损兵折将,但的确是寸功未立。”
“你可信否?”
“这......”
袁术一本正经,毫无玩笑之意,说得袁绍是心惊肉跳,目瞪口呆:“果真?”
袁术肯定的点点头:“陈兄在此,兄长若是不信,可以问他,汝南郡守徐璆尚在营中,兄长现在便可派人问询。”
袁绍抬眸望向陈逸,却见陈逸满目愁容,缓缓点头:“确实如此。”
“这......这怎么可能?”
袁绍心中巨震,难以想象这一路走来,袁术等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旁袁忠叹口气,苦哈哈道:“事情是这样的。”
当下,他便把广成关、大谷关战事,简单说了一遍。
满帐诸侯听得是惊诧不已,目瞪口呆。
如果说,前两次还带有偶然性,但在雒阳这里的布局,弘农王已经完全撇开了袁术等人,想要自己独吞战功。
可是......
他作为废帝,这样做又有何意义呢?
虽然,众诸侯想不明白,但他们却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
讨董之战必胜无疑,可若是没有战功,将来弘农王正位回宫,论功行赏时,他们必然获得不了什么实质上的提升。
如此一来,这数月的鏖战,岂非白白浪费时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没有直接的利益刺激,单纯靠对汉室的忠心?
呵呵!
他们如果有这份心思,必然会跟曹操一样,又岂能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既是为利益而来,却无利益可得,那这仗打得又有何意义呢?
一时间,众诸侯尽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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