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弧度,正随着战马的奔走,不断的上下波动。
即便是在桥面上,粱与柱的节点附近,同样产生了大小不一的数个裂缝,伴随着不断起伏的桥面变化,正在加深加长。
只是......
这样的变化,已经被战马遮掩。
没有一个士兵可以发现,甚至出手制止。
咯吱咯吱!
......
卡擦!
......
咯吱咯吱!
......
卡擦!
......
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正当骑兵飞快且有序过桥到一半时。
忽然。
瀍水正中的桥面,轰的一声坍塌。
十余匹战马,连同骑兵在内,追入汹涌的河水中。
与此同时,桥面上的骑兵纷纷勒马,致使有序的力量传递,骤然间变得紊乱,原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桥面,继续坍塌。
蓬!蓬!蓬!
十余根立柱倒在瀍水中,桥面发生巨大的倾斜,猝不及防的骑兵,连同战马在内,纷纷坠入瀍水,跟着桥面塌陷,抓着后方的木桥,继续垮塌。
希吁吁—!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河道两岸的兵马尽皆震惊。
尤其是正在指挥调度的李傕,更是眼瞪如铃,头皮发麻:“怎么回事?”
“将军,好像是桥塌了!”
“啊?”
李傕顿吃一惊。
他赶忙策马来到河畔,斜向瞪着垮塌的桥面,内心万马奔腾:“这......这怎么......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桥,因何会垮塌?”
记忆里,当初他们策马进入雒阳时,兵马比这时还多,此前都未曾垮塌,怎么可能现在,就突然垮塌了呢?
李傕脑子嗡的一下就大了。
桥面垮塌,滞留在对岸的骑兵,就只能从另外一条路强行硬闯。
可是,没有了吕布这头虓虎,单凭他们的力量,是很难闯的过去的。
“怎么办?”
“该怎么办?”
一时间,李傕头痛欲裂,想不到丁点办法。
与此同时,正在鏖战的吕布同样懵逼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桥面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坍塌。
原本大好的开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扭转。
回头轻瞥。
过了桥头的兵马,充其量只有两、三千人。
而且,还有数百人是步兵,没有将战马运送过来。
“该死!”
吕布心灰意冷。
想靠两千骑兵突破重围?
这怎么可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为了增强自己的战力,赤兔马被宋宪提前送了出来,否则他就要与心爱的战马,永久地隔绝两地了。
“哈哈!”
正当吕布愣怔时。
相隔不远的刘宠仰天一声狂笑:“贼吕布,瞧见没有,尔等助纣为虐,逆天而行,才会有现在的断桥之祸。”
“此乃天意!”
“天意!”
刘宠信心倍增,扯着嗓子呼喊:“将士们,自古邪不胜正,我等得苍天相助,岂有不胜之理,立刻反击,将吕布此贼诛杀于此。”
“杀—!”
众将士士气暴涨,厉声山呼。
局势在顷刻间逆转。
一波汹涌的反击冲着吕布、郭汜噼头盖脸而来,箭失如雨般笼罩,无数的刀兵闪着寒芒,不断吞噬着骁骑、狼骑的性命。
吕布万分惊诧。
此刻的他,已经彻底没有了抵挡的信心,战矛挥舞,如月的寒芒逼退身前士兵的同时,吕布勒马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撤!”
“快撤—!”
桥断了,阻击毫无意义。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是......
他这一走不要紧。
狼骑、骁骑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士气,顷刻间崩塌。
乌泱泱的兵马跟着吕布的脚步,向着西面溃逃,整条防线彻底分崩离析,被刘宠的兵马,如潮水般直接拍散。
“李将军!”
刘宠扯着嗓子呼喊:“此处交给你,孤亲自去追吕布。”
李旻大声回应:“殿下放心,交给末将便是。”
“将士们。”
刘宠策马扬蹄,直追吕布:“随我杀—!”
众将士齐声怒吼:“杀—!”
吕布遁走不要紧,但却让正在桥头阻击的郭汜,顷刻间陷入被动。
他瞪着眼,扯着嗓子呼喊,试图挽回吕布:“将军弃我等乎?”
可是......
吕布甚至连头都没回,继续策马扬蹄,直奔西方。
此刻,郭汜再也忍不住,张嘴便骂:
“贼吕布,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回来,你这杂碎,给我滚回来!”
“贼!吕!布!”
“你不得好死!!!”
“......”
*****
此刻。
北邙山山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荀或眼珠子险些瞪爆。
他扶着身旁的树干,身子略微前倾,不可思议地凝视着瀍水河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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