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彤大喊:“好!”
旋即。
他忙一招手,铿锵下令:“快走,出林子。”
刘宠在前带队:“保护殿下。”
不多时。
队伍出了林子,直朝宛县方向奔去。
但行不多远,忽见前方烟尘滚滚,如洪流般,弥漫而来。
“这是......”
刘宠大吃一惊,眼瞪如铃:“还......还真有骑兵啊?”
他似乎不敢相信。
孔家居然还可以派出一支骑兵?
回头轻瞥。
自家队伍的兵马,大都杀入林子里抓活口去了,而今只剩四五百人,依旧守护着假刘辨,幸亏有弘农王提醒,务必要防止孔家与董卓勾结。
否则......
这茫茫旷野,一马平川。
在这个时候遇到对方的骑兵,简直就是活靶子。
朱彤喉头滚动,不禁感慨:“殿下真乃神人也,果然如他所料。”
前方刘宠更是铿锵下令:“布阵迎敌。”
朱彤跟着呼喊:“换装备。”
亲卫军收起长剑,换上随身携带的强弩,复位弩弦,填装弩箭,抬手瞄准前方,随时准备展开一轮精准的攒射。
与此同时,刘宠的兵马已经将亲卫军护在中间,森冷的长矛齐刷刷冲向外方,简易的防御性圆阵,顷刻间完成。
众将士将随身携带的铁蒺梨,胡乱的丢在面前,在外围组成一个宽幅约有一丈,密度不是很高的铁蒺梨阵。
刘宠换上一石弱弓,马鞍下左右各一壶箭,加起来足足有四十支之多,若是在平常时候,他充其量只配一壶箭,但在今日,他刻意增加了一壶。
果然!
真派上用场了。
刘宠把箭搁在了弦上,两只手指夹住箭的末尾,随时准备张拉,而他的目光却一直凝视着前方的烟尘洪流,不断地由远及近。
近一点。
又近一点。
更近一点。
......
伴随着距离拉近,刘宠才真正看清楚。
对方尽皆单手正手持矛,将身子伏在战马上,展开冲锋。
莫非不是混入南阳的西凉骁骑?
刘宠正疑惑时,那股迎面袭来的劲风,刮过自己的面颊。
敌骑已然踏入了弓弩的射程。
刘宠的眸光陡然间迸射出两道凶芒,他顾不得多想,同时勐地张拉弓弦,瞄准前方奔来的骑兵。
眼到。
心到。
手到。
刘宠轻轻松开勾住弓弦的双指,虽是一石弱弓,但箭失依旧如同流星般,呼啸而出,迎面奔来的骑兵,应声落马,顷刻间被踏成了肉泥。
“放箭!”
与此同时,刘宠一声令下。
在下一个瞬间,几百支弩箭自圆阵内部,破空而发,发出尖锐的啸声。
前方骑兵早有准备,因此站位相对比较分散,一波箭雨打过来,他们更是纷纷拐向两侧,试图迂回包抄这一小股兵马。
不过......
他们的应对措施虽然得当,但阵中兵马亦是精锐,各个单兵作战能力极强,这一波箭雨打过去,同样有不少骑兵连人带马摔了个狗啃泥。
“自由猎杀,等待援兵。”
此一幕早已在弘农王的预料之中,刘宠自然镇定自若。
他换上一石弱弓,更是想要提高射箭频率,趁着最后的机会,再过把手瘾。
嗖!嗖!嗖!
刘宠飞速捻弓搭箭,娴熟的箭术动作,令人目不暇接,一支支箭失呼啸而出,眨眼间的功夫,便倒下了五、六个骑兵。
与之相对的,亲卫军的弩箭方才射出去两波,杀死敌军数量,也不过二十余骑,刘宠的射箭频率,是亲卫军的两倍,命中率更是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百。
本就不过只有百十骑的敌军,方才冲到跟前,便死了三十余骑,迎面刺来的长矛,以及地上散落的铁蒺梨,本该让他们不敢轻易突袭。
但是......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敌军骑兵勐一拽缰绳,坐下战马前蹄骤起,昂首一声嘶鸣,想要越过铁蒺梨阵,可迎面刺来的长矛,却是正中战马的胸腹。
噗!噗!
鲜血飞溅,马鸣萧萧。
痛苦的嘶鸣声,宛如惊雷般,在众将士耳畔炸响。
敌军坐下的战马,明显是一匹良驹,身中两矛,却没能躺倒,而是前蹄落地,昂首摆尾,不断释放,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显然!
战马已经发飙,不管不顾,便要冲着前方凶勐冲锋。
但阵中士兵反应更快,七、八支战矛勐地刺过来,六支抵挡住马身,阻其因发疯而破阵,其余直扑主将,企图杀敌建功。
希吁吁—!
战马发疯一般剧烈地晃动身体,面前的士兵却是拼劲全力,抵挡战马的冲刺,他们手中的矛杆,顷刻间弯出个肉眼可见的弧度,彷佛随时可能绷断。
马背上的骑兵既要躲避战矛的刺杀,又要承受战马的不规则晃动,即便他的骑术精湛,此刻也支撑不住,侧身翻倒在地,被追之而来的战马,踏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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