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拍了拍郝昭的肩膀:“人总是要踏出这一步的,你不能总是听我的命令作战,这样永远不可能成为统帅。”
“可是......”
不等郝昭开口,高顺直接打断:“没什么可是!你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即便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我对你很有信心!”
原本郝昭还在犹疑不定,但当他看到高顺坚定的目光时,心底陡然平静下来:
“恩!”
郝昭重重点头,拱手抱拳:“将军放心,末将必不负厚望。”
高顺澹笑:“回去准备去吧,别耽误了行程。”
郝昭:“喏。”
陷阵营立刻进入战备状态。
兵器、铠甲清点,率先装车出发。
为了保证长时间行军。
火头军埋锅造饭,令众将士饱餐一顿。
马夫则为马匹更换草料,同样令其饱餐一顿,且将布袋中装满行军马粮。
晌午一到,大军随即开拔。
陷阵营将士虽是步兵,但尽皆骑马行军。
快马加鞭之下。
于次日晌午,抵达鄢陵。
乐进手持军令,眼珠子上下一翻滚,旋即了然于心。
他抬眸望向高顺,拱手抱拳:“不知高将军此番带了多少兵马?”
高顺倒也没有遮掩:“三百!”
“三百?”
乐进眼瞪如铃。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三百人?”
高顺点点头:“我军虽只有三百,但却各个精锐,能以一当十,再有将军协助,大破召陵袁兵,必不在话下。”
乐进只觉得高顺有些想当然了,冷笑一声道:“将军,或许你还不清楚召陵袁军的情况,他们广布旌旗,以为疑兵,但实际兵力,只怕不少于三、五千人。”
“若是再加上即将赶来的援兵,总兵力绝对不下于七、八千人,甚至有可能上万,你我即便加起来,不过只有八百人,再加上屯田军,充其量三千人而已。”
“打出万军的气势?”
言至于此,乐进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觉得这可能吗?”
高顺极其肯定地道:“听我指挥,自然可以。”
乐进倒也不反对:“将军有令,我乐进自然会鼎力相助,不过咱总得提前说好,该如何行动,如何配合不是?”
“很简单。”
高顺懒得废话,直言道:“作战分成三个部分,其一陷阵;其二掩杀;其三造势!本将军负责陷阵,乐将军负责掩杀,召集鼓手、百姓,充作军士,摇旗呐喊。”
“陷阵?”
乐进自然明白高顺的战略意图。
不得不承认。
的确是非常简单。
但是,这第一步的陷阵,就让乐进嗤之以鼻:“请恕乐某无礼,将军不过只有三百精锐,即便再是善战,焉能是近万兵马的对手。”
高顺则是自信满满:“说再多也是废话,本将军不愿赘言,总之将军等着即可,若是我陷阵营破了贼子的攻势,速速挥军掩杀,休要贻误战机。”
“好。”
乐进点点头:“可以,没问题!但咱们提前说好了,如果将军破了对方的攻势,我乐进可没有能力出城营救。”
高顺凛然:“知道我陷阵营口号是什么吗?”
乐进蹙眉:“什么?”
高顺铿锵而言:“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除非我军全部战死沙场,否则破阵的脚步,绝不会停!”
言罢。
一股凛然气势激荡。
此前多少有些不屑的乐进,在这一瞬,竟被高顺身上的气势所慑,不由肃穆起来:
“但愿陷阵营,不虚此名。”
高顺傲然,铿锵回应:
“将军放心。”
“来人。”
乐进招呼道。
“将军。”
有侍卫入帐。
“速速准备酒菜,为陷阵营的兄弟,接风洗尘。”
“喏。”
当日傍晚,陷阵营装备运抵郾县。
高顺派人清点无误,命众将士好生休息,养精蓄锐。
次日,清晨。
雄鸡报晓,朝霞满天。
冬!冬!冬!
沉闷且疾促的擂鼓声响彻城池。
郾县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到战备状态。
城头上,乐进举目望去。
但见......
乌泱泱的兵马如同浪潮一般。
乐进心头巨震。
单从规模上判断,对方兵力怕是不少于八千人。
若是再加上东西两门的羊攻队伍,只怕总兵力不少于一万人。
“陷阵营高顺可到了?”
乐进不由紧张起来,试着问道。
“已经到位。”
身旁士兵拱手。
“哦?”
乐进顿时一愣,忙不迭转回内城,向下张望。
果然,三百精甲已然列阵。
他们头戴镔铁盔,身穿镔铁铠,左举双弧盾,右持寰首刀,森冷的铁甲将其包围的只剩面部,露着双眼,宛如一座人型城堡,往那里一杵,腾腾杀气,令人心季。
“果然装备精良。”
乐进羡慕不已,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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