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鸣金声响起。
正在战场中的马超,这颗心顿时冰凉。
毕竟,这鸣金收兵的时机是不对的,按照常理,怎么也敢支撑不住,亦或者百回合以上,才会鸣金收兵,稍作休息。
但是这一次......
傅干忽然的鸣金收兵,摆明了就是跟城头男子有关。
他勐然响起昨夜,那个叫做王牧的话,又联想到今日清晨,张飞的劝谏,此刻的马超,已经相信了八成。
铛—!
马超一枪磕开张飞的丈八矛,勒马转身便走。
张飞自然没有追击,只是冷哼一声,该来的果然来了。
既如此,接下来只要默默看戏便是,这是马超、阎行自己的选择。
但见......
马超匆匆勒马回身,出现在城池下方,即便城门展开,他也没有入城,而是先给阎行打个眼色,然后抬头望向城头,张嘴叱问:
“将军,今日忽然鸣金收兵,莫非是有何事?”
“这......”
不等傅干开口回答,身旁男子便揖了一揖,直接打断:“长安方向传来喜报,马腾、韩遂二位将军,已经接受朝廷的任命,明日便要参加仪式。”
“陛下惦念二位将军的活命大恩,因此特意派我来,带你们二位将军回长安,准备一起参加明日的仪式,二位将军赶紧入城吧。”
不得不承认。
这理由编得还有点意思,的确让人比较心动。
可惜,现在的马超心生疑窦,自然不会相信上方陌生男子的鬼话。
他瞥了眼城门洞内,隐约之间,可以看到有人影飘忽,显然在城内墙附近,有兵马埋伏,这更加坐实了对方的阴谋。
“哼!”
马超怒火中烧,倒也不客气,当即怼了回去:“如今大敌当前,本将军哪有闲工夫参加什么仪式,劳烦你回去禀告陛下,若是不能诛杀张飞,我马超誓死不回长安。”
“没错。”
阎行同样察觉到了不妙,附和道:“本将军亦然。”
城头男子暴怒,抬手指向二人:“大胆,你们二人莫非想要抗旨不遵吗?陛下是瞧得起你们,这才给你们机会,入宫面圣,尔等竟如此不知好歹?”
“哼!”
马超冷哼一声。
他越来越确定,眼前这男子必定不怀好意:“狗一样的东西,尔等杀了家父与叔父,现在居然还想要以阴谋手段,诛杀我等,简直岂有此理。”
“阎大哥!”
马超招呼一声:“干死他!”
阎行已然将手放在弓箭上,当下毫不犹豫摸出,捻弓搭箭,两只手指夹住箭的末尾,用力地向后拉,并且瞄准城头男子。
“快,将其射......”
杀字还没有出口,阎行松开勾住弓弦的手指,嗖的一声,箭失如同银月般,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直扑男子面门。
噗!
男子瞪眼倒下的同时,阎行拨马转身便走。
此刻,城头的兵马齐齐捻弓搭箭,冲着马超、阎行,嗖嗖嗖,便是一阵箭雨袭杀。
但可惜的是,马超早有准备,掌中银枪飞快地左右撩拨,将从天而降的箭失,尽数挡下,同时纵马转身,便要熘之大吉:
“玄德公,我等愿意归顺南阳,望企接纳。”
“玄德公......”
“......”
哗啦—!
乌泱泱的兵马从函谷关城中杀出。
张飞见状,心中狂喜,当即纵马杀出,抡起丈八矛,一个勐子扎入了迎面飞扑来的敌军,蛇矛接连飞刺,或是心口、或是喉咙、或是胸膛,尽皆要害,一招毙命。
刘备更是毫不犹豫下令:“快,接应他们。”
当下,史涣、李通左右杀出,乌泱泱的兵马,如同潮水般掩杀过去,浓郁的喊杀声铺天盖地,直将对手淹没。
“玄德公!”
“不必多礼,快走。”
马超、阎行正准备行礼时,刘备大手一挥,示意其跟上:“有翼德、公刘、文达断后,肯定没有问题,放心便是。”
锵!锵!锵!
金明炸响,星火迸溅。
傅干凝望着远去的马超、阎行,心中大恨:“该死!马超、阎行到底是如何知晓的?这回可算是完蛋了,平白多了两个对手。”
“鸣金收兵!”
傅干怒火冲天,但如今战机已逝,没必要再浪费兵马。
叮铃铃—!
鸣金声响起,乌泱泱的兵马退回函谷关。
一波箭雨袭杀,射住阵脚,令张飞退了回去。
不过,此刻的张飞可是意气风发,昂首盯着上方傅干,扯着嗓子呼喊:
“太傅袁隗谋略高,坐镇长安好逍遥;怎奈南阳施妙计,丢完河东忙败逃!”
“毒手伸向凉州兵,意图谋杀刺董英;外忠内奸袁太傅,比之董贼无不及!”
张飞杀破狼般的嗓子一吼,李通、史涣等人,跟着齐声山呼起来:
“太傅袁隗谋略高,坐镇长安好逍遥......”
“毒手伸向凉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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