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城。
太守府。
大殿之上,一个身材矫健的男子端坐上首,把酒相邀,面带微笑:“来来来,没想到,今日文约兄能驾临我翼城,当真是耿某之福啊。”
“大家且喝了这樽!”
耿求环视满殿文武,心中狂喜。
“喝!”
韩遂相邀众将。
一仰脖子,酒到樽干。
耿求喝到兴奋时,张嘴言道:“想当年啊,咱们在凉州,那是何等的英雄豪杰,我还记得那一年讨伐西羌。”
“咱们一共三千余人,面对西羌二十余个部落的疯狂进攻,昼夜不停,足足进攻了月余,都没能将咱们战败。”
“整个金城,全都陷入了硝烟之中,到处都是尸体,数都数不清楚,尤其是那巴图贼厮,更是悍勇,酣战了三天三夜,是不眠不休!”
“但那有如何?”
耿求目光扫过满殿的文武,笑着道:“在文约兄的英明领导之下,西羌贼子虽众,但却始终没能杀入城中。”
“金城始终稳如泰山,鏖战了两月之后,大雪冰封,西羌不得已退军,而文约兄在这时,早已将战马备好,拿的全都是粟米喂养啊,一举反攻,大获全胜!”
“哈哈!”
耿求仰天狂笑一声:“那一仗,打得才叫个痛快,我记得寿成兄有个儿子叫马超,更是骁勇善战,接连杀敌,吓得西羌以为天神降临呐。”
“来!来!来!”
耿求趁兴,招呼众文武:“都将酒爵斟满美酒,为了吾之好友韩文约的到来,表示欢迎,全都把杯中酒尽饮!”
“喝—!”
众文武一仰脖子,烈酒翻滚下肚。
耿求饮罢,回眸望向韩遂,眉头一拧:“文约,你上一次便没饮,怎么这次还不饮呢?是不是瞧不起我?”
韩遂报之以澹笑,摇了摇头,老实回答:“怎么会瞧不起将军呢,实在是因为饮完以后,必定会浑身乏力,这才不敢妄饮!”
“浑身乏力?”
耿求眼珠子一瞪,顿时惊诧,跟着便有一股虚脱的感觉,缓缓涌了上来,他当即意识到不妙,抬手指着韩遂:
“文约兄,你......你......你为何......”
“来......来人呐!”
耿求强撑着身子,扬声喊道。
呼啦!
大殿两侧乌泱泱闪出百余带刀侍卫!
“动手!”
韩遂更是毫不犹豫,铿锵下令。
霎时间,大将庞德迎着侍卫一拳挥出,避开对方刀锋的刹那,将其直接击飞!
紧跟着,成宜、粱兴、杨秋、张横等人,纷纷护在韩遂左右,斩杀身旁侍卫,夺其兵器,控制太守府大殿!
“将军,接剑!”
庞德反手再次噼死一人,夺下其长剑,转身直接丢给韩遂。
韩遂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将,他露出满目的凶光,纵身接连舞剑,鲜红的汁液伴随着断肢残臂,四下横飞。
彷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韩遂带着四员悍将,轻而易举便斩杀了二十七、八个凶悍侍卫,冲着耿求直杀过去。
耿求眼神中充满惊恐,他想要撑起身子,但却像是一滩烂泥般,始终在食桉上趴着,没有丝毫的力气:
“来......来......来人......保护.....”
没办法,只能靠两瓣嘴,不停地吞吐着别人听不清的字眼,可良久却没一人能杀过来,尽皆被庞德等人避退。
剑光霍霍,剑气纵横!
韩遂其年少时为游侠,精通剑法,这帮侍卫虽也精锐之卒,但又岂是韩遂的对手,接连飞刺之下,长剑如同追命绳索,接连杀敌,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曾!曾!曾!
寒芒闪,血芒飞。
仅仅韩遂一人,便连续斩杀七、八个侍卫,鲜红的汁液溅了他一身,令其浑身的煞气更加凝重,一个眼神都自带威压效果,四周侍卫吓得纷纷后退,避之犹恐不及,又岂敢再战!
韩遂直杀到耿求跟前,将长剑抵在对方脖间,眼珠子一瞪,扫过满殿的侍卫,扯着嗓子呼喊道:
“何人胆敢上前,我韩遂一剑活噼了他!”
耿求本就瘫成了一滩烂泥,如今更是吓得面色骤变,忙不跌呼喊道:“快......快退下......赶紧......赶紧退下!”
“文约兄!”
耿求大喘着气,尽可能把姿态放低,轻声道:“咱们......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看......看在你我曾......曾并肩......作战......作战过,饶兄弟一命。”
“兄弟,别怨我!”
韩遂随口应付一句,转身面对满殿文武,厉声喝道:“韩某已经归顺了南阳皇帝陛下,尔等愿意追随,还自罢了,如若不然,马腾率领数万兵马正在城外,后果可想而知!”
“韩遂,你......你竟然......诓我!”
软成一滩肉泥的耿求,终于知道韩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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