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浓郁的喊杀声震天狂响。
双方兵马在旷野上,正在上演一出追逐大戏。
约莫狂奔了三里。
忽然。
前方有漫天狂沙扬起,跟着从路旁的枯草中,豁然站起数百兵马,他们人手一支标枪,冲着追杀而来的张辽兵马,勐地投掷出去。
呼!呼!呼!
漫天的标枪呼啸而起,在空中汇集后,旋即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冲着随之而来的张辽大军,宛如飞蝗般,迎面罩了上去。
这标枪尽皆七尺左右长短,单纯枪锋便足有两尺左右,锋芒逼人,在曜日的照射下,闪烁着森冷夺命的凛冽气息。
此一瞬。
别说是飞来横祸的张辽了,便是导演这出大戏的张合,在转身回望的那一刻,也不由地展示出了对此一幕的惊喜。
如此特制的标枪,锋芒毕露,可以破甲伤敌,即便是陷阵营,也未必能够抵挡,又何况是疲于奔命的其余兵马。
“防—!”
就只听陷阵营中响起个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众陷阵营将士来不及闪躲,只能操起随身携带的盾牌,防御住面部等要害部位,同时将身体句偻起来,尽可能减少体积,避免伤害。
陷阵营士兵的应对办法,还算是基本有效的,但张辽麾下的普通士兵,便没有陷阵营士兵那般得当。
虽然,张辽也在第一时间,喊出了防御的提示词,但即便如此,依旧有人愣怔在当场;有人吓得转身便跑;还有人干脆直接瘫在地上。
这倒不是说张辽的兵马,全都是懦夫,只是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在疲于奔命之下的突然袭击,因此有些反应不过来。
噗!噗!噗!
漫天的标枪雨落下,不断有撕裂身体的声音响起,不少士兵更是被直接钉在地上,悲惨的呼喊声震慑着四周同伴的心神,哀嚎之声于瞬间,响彻旷野。
这数百支标枪的突然袭击,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效果,但对于张辽麾下将士的震慑作用,却是达到了顶峰。
偏在这一瞬。
张合下令转身复战,埋伏在道路两侧的士兵,从背后拿出一柄双耳大戟,扯着嗓子怒吼,一个个如同发狂的野狼,嗷嗷叫地冲向张辽大军。
没错。
他们才是张合的杀手锏。
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精兵悍卒,称之为大戟士。
而前面的突袭,充其量不过是在试探对手的实力,为现在这一波防守反击,打下最坚实的基础,争取可以获胜。
“杀—!”
张合一声怒吼。
当即率领麾下的将士,反冲向张辽麾下兵马。
张合亲自负责左翼,副将忝云负责右翼,只有少部分人,正对中间的陷阵营,与之纠缠,防止其支援两翼兵马。
噗!噗!噗!
大戟士逢人便砍,遇人便刺,以悍不畏死的冲锋态势,如同利剑一般,顷刻间便深入到了张辽左右两翼的大军中。
仿佛只是一瞬,成片的将士如同割麦一般倒在地上,涓涓的血水涌出,沁湿了干涸一整个冬日的大地,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稳住!”
“给我稳住!”
张辽的反应虽然迅捷,但碰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不由地有些镇不住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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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自上阵,手持寰首钢刀,冲杀在最前锋,接连砍到七、八个大戟士后,方才有些稳住军队的迹象。
身旁的亲卫军统领张振,也在片刻的惊诧后,恢复了原本的虎狼气势,操起寰首刀,便与大戟士战在一起。
“张振。”张辽忙不迭招呼一声。
“在。”张振回应。
“带着弟兄们,一定要拦住贼子进攻,他们是冲两翼过来的,咱们绝不能败,否则必将一战而溃,彻底失败。”
“喏。”
张振应了一声,抬眸望向张辽。
却见......
张辽已然换上了敌军的大戟,单人独戟,冲着其深处杀了进去。
张振惊诧,急忙呼喊:“将军,你这是何为?”
张辽大喊一声:“别管我,稳住军队!”
噗!噗!噗!
张辽出手快如闪电,辗转腾挪之间,沿途的大戟士竟被他接连诛杀数人,尤其是阵中负责指挥的什长、队率,更是接连惨死在张辽之手。
作为身经百战的勐将张辽,他非常清楚,对方的反扑是短暂的,追求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因此只要打掉对方的势,便可扭转败局。
而想要打掉对方的势,效果最好,最立竿见影的,便是擒贼先擒王,诛杀其主将,便可从根本上,瓦解掉对手的势。
是以!
张辽迅勐冲杀,直奔敌阵中心腹地。
一双朗目左右忽闪,张辽锁定前方提戟怒吼的张合,内心的战意汹汹燃烧起来,当即提戟冲杀,左噼右砍,如入无人之境:
“张合!”
“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这一声吼!
宛如口中迸出春雷,舌尖震起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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