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芽何时是个认输的主儿,哪里肯放过亮子,手屈成弧形,伸到亮子的腋下呵起痒来。
亮子如同烤锅里的泥鳅,扭曲着挣脱着兰芽的魔爪,奈何哪里是兰芽的对手,刚开始努力忍着哼哧哼哧的闷笑,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哈哈大笑起来。
亮子的声音是如此的轻脆而明亮,兰芽不由一怔,随即眉头一皱。
亮子以为自己惹怒了兰芽,如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子般,偷觑着少女的神情。
兰芽见亮子害怕了,又刮了刮亮子的鼻尖,嫣然笑道:“我只是在想,这么好听的声音,若是会说话该有多好。”
亮子的神情顿时委靡起来,兰芽哄了一会儿,见亮子没有往心里去,才忐忑不安的去找卓萧然。 、
入夜,犹里部落去而复返,来了个火烧虎狼营,杀了虎狼营一个措手不及,将虎狼营团团围在谷中,四面之中,只南雪山方向兵力弱一些,便于突围。
萧然神情肃然的看着兰芽,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遂带着虎狼营奋力突出重围,直向雪山山顶跑窜,犹里三部契而不舍,紧追其后。
正如同兰芽与成三郎以命相搏的那次,只是,物事人非,此次追踪兰芽的,竟然不再是成三郎,而是犹里三部的人。
与兰芽一道逃窜的萧国众人,所逃窜的茫茫雪崖之下,就是犹里三部的境内,如此炫妙的变化,当真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雪峰之上,提前埋伏的上百名的弓弩手将黑漆漆的箭尖指向了居中的虎狼营,看着虎狼营的目光,如同看着砧板上的一块死肉。
犹木墩不屑的分开弓弩手,与哈良一起,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彪悍、一瘦弱的居于上首,神态如高山屑丘陵、嫡仙藐众生,高高在上,斜睨着眼瞟着虎狼营卫中间的少年,哧然一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姓卓的,没想到你这么轻而易举的落到我手里吧?哦,还有小狼女,你们竟然在一起?上次在我犹里的地盘上,被你所骗,只换回来五袋子糠草喂马,这回一并补回来吧。”
犹木墩神态自若的看向一侧的哈良道:“赎金要金子还是要粮食瓷器呢?要不然再给哈老弟换几个女人回去玩玩?这赎金是向他老娘要还是向萧皇要呢?如果向卓家要,活的比死的值钱;如果向萧皇要,死的比活的值钱。”
哈良岂听不出来犹木墩调侃戏谑的语气,翻了翻白眼回道:“卖货当然得货比三家,谁给的多卖谁,除了萧皇和卓府,连北萧王、秦殇也费尽心力要这小子,给谁不确定,换多少银子不确定,有一件事却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这小子,死活都值钱。”
二人目中无人的聊着,仿佛卓萧然已经成了二人的囊中之物。
犹木墩恨恨的指着成三郎,咬牙切齿道:“他,归我。”
哈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不忘讽刺犹木墩:“犹木头领,除了卓萧然,我对别人都不感兴趣,只要出够了银子,都行,姓成的归你,连那个什么小狼女也一起送给你了。”
兰芽不悦的皱着眉头,对哈良怒道:“山魈怪,怎么瞧不起人呢,上次我好歹还能换五车粮草呢,这次怎么就大削价,成了买一赠一的添头了?”
哈良长得丑,最忌讳别人说他丑,气得哇哇爆叫,想要冲上来,在看到被兰芽紧紧牵了手的亮子,狠狠瞪了一眼,噤了声。
卓萧然面色铁青道:“犹木墩,山下就是你的老巢,现在滚回老巢还来得及,别考验我的耐性。”
犹木墩和哈良如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汗毛都乱颤。
萧然向兰芽点了点头,兰芽紧握亮子脉门的手突然发力,将亮子小小的身躯向后猛的一扭。
亮子眼色一闪,身子如泥鳅般一转,手臂向兰芽反向一拧,竟逆向着脱了兰芽的钳制,跳到了五米开外,一群人围将上来,将他紧紧的护在其中。
亮子眼色如墨看着兰芽,看着看着竟扑哧一声笑了,用生硬的语言问道:“你竟然能识破我?能解释一下吗?”
兰芽嫣然道:“识破还谈不上,我只是怀疑,天聋则地哑,一个天然的哑巴,耳朵不仅不聋,听力反而比我还灵敏,笑声竟然比我还清脆有韵律。”
兰芽没说出口的是,她在逗弄亮子、抱起亮子时,亮子的生\理反应是与成年男子相同的,当时没做多想,直到她再次听到耶提的笑声,与在地道所听别无二致,这才恍然大悟,也终于知道成三郎和他的队伍为何如此轻而易举的被敌人掌握行踪,迅速歼灭。
当然,这些话她都不能说出来,说自己听过耶提的笑声,他势必将自己再次与于家庄联系起来,对自家不利;说亮子的生\理反应,众人不跌破眼镜,看自己淫-娃荡-妇一般。
所以,不能说,说不得。
耶提指着四周的劲弩,皎好的娃娃脸,甜甜的笑道:“你倒是个有心的,只是,明明怀疑了,还要自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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