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疾怔了怔,拘谨地起身慢步退至门口,继续安分地做着护卫。
莫辞从风如疾身前擦过之时双目似含深意地看了两眼,扯了扯唇角终是没有开口。
笑意霎散,江予初没给好脸色,“你来做什么!”
莫辞径自在风如疾方才的位置落了座,面上无过多表情,“你不是知道吗,我憋闷多日,整日就惦记你的身子。”
“下流!”江予初略白了一眼。
莫辞略笑了笑,“这是为人夫君的本分。”
语毕,又转脸瞥了瞥门口,“怎么,风护卫是有心一观我这重振夫刚的雄姿?”
“!!!”
风如疾转身间侧目扫过之际渗出阵阵寒光,右手缓缓收至身后静握起了拳头。
风如疾人如其名,出手极快极狠,其功夫在整个赤凌也是排得上号的。
江予初生怕他动起手来,便急忙送出个眼神,“你出去罢,他不会动我。”
风如疾望见江予初的眼神才迟疑着拱了拱手,给莫辞送出一记不善眼神,缓缓出了房门。
莫辞满意地笑了笑,目光粗略在江予初身上打量了一番,“今晨瞧着王妃食膳不多,可是为昨日置气?”
“幼稚。”江予初垂着眸子,面色沉静,语气平平。
莫辞无所谓地笑了笑,四下流转间目光静落在桌角的书上,书面是盈盈《吴子》二字。
“王妃何时对这兵书感兴趣了?”莫辞伸手夺下略翻了翻。
江予初顿了片刻——
这江予初虽是武将出身,但她的喜好是诗文。
何况这煜国男尊女卑,女子看兵书的怕是少有。
“闲来无事随手拿的。”江予初搪塞道,此话说完还特抬眼瞟了瞟莫辞的反应。
莫辞并不生疑,只点了点头,“也好,正好能动动你这脑子。”
江予初:“……”
莫辞沉笑一声,又将书本置回了原处,抬眼间却正好望见才送来的字正静静躺在窗边。
莫辞滞了滞,见江予初并无过多表情便试探道:“这幅字王妃可是不满意?”
江予初不置可否,只端着茶杯喝起茶来。
待她放下茶杯,莫辞挺直腰杆扯了扯外袍,做出一副“郑重通知”的居高姿态。
指颐气使道:“若是堪用,不然就着人框起来挂上罢。”
“不要,嫌丢人。”
莫辞嘲讽地笑了几声,语气略微得意,“这便知道丢人了?我瞧你动手之时可是威风着呢。”
江予初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静静望着正在发笑的莫辞。
莫辞当她是被自己所折服,笑声愈发得意起来。
良久。
待他笑够了江予初才镇定回道:“字太丑了,挂起来丢人。”
字太丑了…挂起来丢人……
字丑…
丢人……
“……”莫辞笑意凝滞了片刻,几丝尴尬已悄然爬上了他的眉梢。
“旁人…都夸我的字好。”莫辞蹙了蹙眉,不甘地解释道。
江予初仍是一脸平静,语气镇定,“旁人是夏芒罢,他若说了不好,你怕是又要打断他的腿罢。”
莫辞:!!!
“还有旁人,在外头…同旁人作诗之时,他们都说我的字苍劲有力、端庄大气。”莫辞认真解释道。
江予初冷眼瞧着莫辞,面无表情,语气平静而不失犀利,“多稀罕哪,这种奉承之词你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听够呢。”
莫辞顿了顿,不甘心说道:“不是,那你倒是写两张给我看看。”
江予初冷笑两声,不屑之意尽显眉间,“待你练得能入了我眼再提要求罢。”
莫辞:“……”
莫辞收下尴尬之意,一本正经道:“你是我的王妃,如今派头倒大过我了?”
江予初轻嗤了一声,“若有不满,你走便是了。”
不等莫辞开口,江予初又学着他昨日的语气,“这是我的府邸!此处的每样物件、每寸花木土地,包括王妃你都是我的!”
莫辞:“……”
江予初冷哼一声,又阴阳怪气道:“哎呀,文扬县主还真真是唱戏的一把好手呢!”
语毕,没好气地送了个白眼便垂眼不再看他。
莫辞:“……”
窗外微光静静落上江予初的侧脸,今日的她不施粉黛却玉面桃腮,虽不似平日瞧着那般明艳,却又比平日多了几分灵秀怜人。
莫辞笑着伸手轻捏了捏江予初的脸,眼下温柔,语气宠溺,“小孩子气。”
江予初本能地往后挪了挪,嫌恶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莫辞面上笑意逐渐散去,浅光下,轮廓之处斜下几道暗影。
沉息,静气。
“我…还有旁的事,明日再来看你。”莫辞微颤了颤指尖缓缓收下,收眸,轻咬了咬后牙,两目不再看她。
江予初不作应答,只静静端起茶杯来。
莫辞正欲起身之际忽滞了滞,几次抬眸,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
“有事就说。”江予初冷冷置下。
莫辞笑了笑,“今日我去了趟承国公府,岳丈大人已无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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