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初:“……”
“愈发玄乎,我这好好的,又能叫你们做什么?”
江予初笑道,看了看正执着斗篷赶回来的王知牧,眼光一收又有意叹了声:“只是殿下不来,我着实不安。”
“听闻殿下是接了大理寺卿的传信,姑娘若是心急,要不我们就去一趟罢?”安然道。
江予初无奈的摇了摇头:“学恩方才还叮嘱我要我等她,身为长辈,岂能轻易失约?
何况还是为着见他,这传了出去,说得好听还说我和殿下琴瑟和鸣。
若被有心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难听的来。
知牧又素来刻板,若是知道我去打搅他主子公务,怕是会惹得他不高兴的。”
“那怎么办?”乐心愣愣地歪了歪头。
江予初有意思虑一番,眼光一亮笑道:“有了!要不你们帮我拖着知牧,我偷偷骑马去接了殿下来?”
安然、乐心相视一眼,又齐齐看了看主子:“怎么拖?”
江予初细细打量了这两个丫头。
“安然和我身形个头差不多,待会你披着我的外衣在湖边假装投鱼食。
乐心想办法拖着知牧离得远些,我快去快回,尽量赶在他发现之前赶回来,可好?”
安然:“……”
乐心:“……”
“那知牧素来机警,若是不慎发现了可怎么得了?”
江予初道:“若真有那么个万一,你们如实说就好,你们是我的人,他自然不敢为难你们。”
俩丫头回头看了看愈发走近的王知牧,顿了片刻,还是齐齐点了头。
等王知牧送了衣裳来,安然接了掸开替她披上系好结。
“倒真有些凉呢。”江予初这样说着,顺手将那小帽遮上了。
王知牧道:“王妃近日身子不好,若是凉就避一避罢。”
江予初不置可否,只撑上栏杆石墩往下头看了看。
望见了湖边那时不时探出头的三两只锦鲤。
安然趁势说道:“姑娘兴致好,乐心,你去取些鱼食来。”
乐心会意。
“我从未来过这里,不识路,知牧哥哥能否同我去取一趟?”
王知牧看了看江予初的背影,她只趴在栏杆石墩上直直望着湖面,好像是很有兴致。
“好。”王知牧敛眸添了个笑,同她一前一后地去了。
“姑娘,他走了。”安然见他走远了便又转身拍了拍江予初的肩。
江予初这才直起身来,回头已再见不着了王知牧的身影。
“你放心,来日,我定不亏待于你。”江予初笑道,解开斗篷送给她。
近日安然是眼见了两位主儿的腻歪劲儿,对江予初说的那番话自然也是深信不疑的。
“只要姑娘好好的,奴婢如何又有什么要紧。”安然笑道,一边学着她方才那样,系好衣带后又戴上小帽。
“那我走了。”江予初拍了拍她的肩,就往东门那头走去。
安然则走到她方才站的那个位置,像她方才那样两手撑在栏杆石墩上,直直望着湖面粼波。
……
话说猎场另一头。
要不说那黑地蜂毒性极强,等那俩姑娘快马赶回来时,沈格桑的手腕红肿得有些晶亮,瞧着着实吓人。
莫学恩害怕极了,下了马就急急带着她去寻郎中。
沈格桑见她愈发着急,心底便愈发加深了成算。
沈格桑原本也是想依她之意去看郎中,哪知就那么措眼间的功夫就正好望见了独自走在湖边的江予初。
——要不说人到低处之时也该转转运,如今是天时地利人和,若在此时再稍加利用,定是事半功倍。
沈格桑眼光一转,故技重施,脚踝一崴趔趄了半步。
“怎么了,又伤着了吗?”莫学恩急急道。
“我这脚疼得厉害,怕是走不了了。”
沈格桑有意四下看了看。
“这飘云定是贪玩去了,这会子都不见人影。”
莫学恩也跟着四处看了一圈,别说飘云,落葵也不见了踪影。
“那我背你去吧。”莫学恩道。
沈格桑瘸着脚退了半步:“公主是千金之躯,万万不可。”
莫学恩道:“这个时候还说这些虚礼做什么,再说了,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沈格桑摇头:“我连自家府上的奴仆都不敢轻易劳动,更何况是公主您呢?
公主瞧得起我,我十分感激,可到底君臣礼法不可废,外人瞧见是要引来波澜的。”
沈格桑说完又有意无意地往江予初那头看了一眼。
只是,眼看着她就要转去湖上拱桥了,而下了拱桥再走远些就是众人群。
再耽误下去,只怕是就机会难寻了。
“公主若有心帮我,臣女就斗胆烦请公主替我跑一趟,帮我请了郎中前来,可好?”沈格桑道。
莫学恩想了想,确是很有道理。
“那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沈格桑乖巧的点点头。
眼见莫学恩走远,沈格桑将笑意一收,急忙起身岔近路去了江予初下拱桥的路口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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