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回江予初这头。
几经周折,江予初终是添了几分微动。
安然愣了一下,不过凝神的功夫,她便清晰地望见了主子那微动的眉心。
“姑娘、姑娘醒了,姑娘醒了!”安然惊叫道。
乐心闻声急急爬了上来,可一见主子那静静阖着的眼,原本有些欣喜的眼梢又瞬间黯了下去:“姑娘,姑娘哪里醒了…”
王知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王妃?王妃?”
湿冷的凉风肆意席卷着地下那浑身湿透的人,江予初下意识地紧了紧手里的佛铃,发出两声脆响。
安然急急道:“你看、你们看,姑娘的手动了,姑娘醒了!”
那两声脆响倒是被几人听了个明白。
“姑娘、姑娘…”
“王妃?王妃醒醒?”
“……”
于众人措唤下,江予初面色一涨,转脸呕出好多些凉水,渗着草地徐徐顺到石阶下。
“姑娘,您终于醒了!”
“姑娘…”
俩丫头跪在她身边哭着说道。
“王妃,您还好吗?”王知牧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予初的目光大致游过几人:“学、学恩,是不是有危险…”
气若游丝,虚浮至极。
“二公主无恙啊,方才同沈四姑娘走了。”俩丫头齐声道。
“……”江予初闻言眼帘一沉又昏死了过去,连方才那好容易见了些颜色的脸又一下复了白青。
俩丫头又瞬间六神无主起来:“姑娘、姑娘醒醒啊…”
王知牧怔了怔。
“王妃?王妃醒醒!”王知牧试着拍了拍她的肩,可她双目轻阖,毫无反应。
王知牧顿了顿,又转手探了探她脉搏,仍是冰冷一片,好歹那跳动要比方才要沉稳些了。
“去、去备车,回府、即刻回府!”王知牧扯上斗篷盖上她的脸抱着她起身,对那俩丫头说道。
乐心愣了一下。
“不看郎中了吗?”
王知牧目光一沉:“问这么多做什么,快去啊!”
“臣等失察酿成大祸,还请王妃恕罪!”
王知牧话刚落音,沈戎也正好挺着那圆滚滚的大肚子走了来,敛着衣袍同众人堪堪躬身。
“微臣一听县主落水的消息就赶了来…”
“还愣着,快去啊!!”见那俩丫头呆愣愣的,王知牧禁不住又怒道。
那俩丫头这才把目光从沈戎身上收回来,哦了声就着急忙慌地往东门那头跑去。
沈戎一看那蒙了脸的江予初,也禁不住吃了一惊:“公主不去说县主会水的吗,怎、怎么会这样?”
王知牧紧了紧怀里人儿就想直接绕过他。
“县主已经这样了,我前头有郎中,要不、要不先叫我那郎中看看罢?”沈戎在他身前拦了半步,急急说道。
“让开!”王知牧眉心一凝,是显然的一脸寒露。
沈戎道:“我是真不知道县主竟…”
王知牧恨恨凝了他一眼:“让开!!”
沈戎怔了怔,望着她实在没了半分动静,也只得避开了。
“县主伤的这么重,知牧兄弟为何不先听我一句?
就算怪我看管不利,好歹也叫郎中先替县主醒个神啊。”
沈戎又有些不甘心地望着王知牧的背影说道。
王知牧脚步停了一下,沉邃目光直直凝着前头:
“昌顺候又何止是看管不利,更养了个好妹妹。王妃无碍便罢,倘若出了半分差池,你且看看你那沈府的富贵又能保得住几时!”
沈戎心神猛地一震。
“什、什么意思…”沈戎怔怔回过神时,王知牧已带着江予初急急去了东门那头。
小厮看了他一眼:“侯爷,这…”
沈戎敛眸沉沉哼了声,衣袖一甩:“处置干净!”
……
沈格桑虚弱地歪靠在硬榻上,时不时的几阵咳声,再配上那微微泛红的眼眶,真真是叫闻者生怜。
“都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才引得县主动怒…”
莫学恩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此事不怪你。”
沈格桑摇摇头:“…算来,县主落湖与我确是脱不开干系的。”
“果然是你,你个黑心的祸害!”刚好赶回来沈戎一听那话就怒不可遏地冲上去打了她一耳光。
沈格桑一个踉跄趴在榻边,绕着左耳那嗡嗡作响及脸上火辣辣的疼发怔。
莫学恩吃了一惊:“沈侯这是做什么!”
沈戎怒道:“方才那王知牧说什么我养了个好妹妹,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县主是被这孽障害得掉进了湖里,怪道是惹出他们这样大的火气!”
沈格桑怔怔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你还敢狡辩,常日里不叫你出来,你偏不听,如今倒是会给我闯祸!
今儿我就打死你,除了沈家祸害,也平了王府的怨气!”沈戎说完扬起手掌又要打她。
“住手!”
莫学恩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下,那声脆响激起众人心底一颤。
“沈侯如今春风得意,怕是忘了当初你打败仗求告无门之时,可是你口中这祸害替你平息了风波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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