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沙堡五层的露台,这里有两张软椅和一张鼓型茶几。
示意刘嚣坐下,博远将一只造型独特的酒瓶取出,又摆上两只酒杯和一大盘水果。
“尝尝焚轮的特产,风火酿。”
给刘嚣面前的酒杯满上红色的浆液,博远指向极远处的火光,“那就是奥陶之火,晴业。”
刘嚣点了根烟,拈起酒杯,似乎对那什么晴业提不起兴致。
“凶荒,是什么样的?”
博远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换了个话题问道。
“和秩序之地差不多,只是没有人而已。”
刘嚣仰头靠在椅背上,“如果你和琉露想去看看,随时可以。”
“真没想到,你居然已经能在凶荒存活这么久。”
“灾祸嘛,总是有些异于常人的手段,不过凶荒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凶兽的比例并不多,无非是智慧生灵习惯了秩序的存在,纯粹的弱肉强食,反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无法想象,你竟然是灾祸,”博远看着刘嚣,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些许不同,“我所认知的灾祸禁忌,每一个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是靠着残害生灵不断成长的恶魔,但我在你身上,却感觉不到那股嗜杀的戾气。”
干笑一声,刘嚣与博远四目相对,“那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和其他灾祸禁忌不同,得到灾祸也属于机缘巧合,但抡起杀戮,恐怕你所知的那些东西还不如我。”
博远的眼角跳了跳,但很快,眼神中闪过一抹怀疑。
“怎么?不信?”
刘嚣端正坐姿,从空间容器中拽出二哈,“这东西,认识吗?”
“啸夜银狼?”
博远也算是见多识广。
“哎哟,可以啊,再看看是什么镜阶?”
刘嚣追问道。
“应该是领主吧。”
其实博远看不出来,但既然刘嚣敢拿出来,他还是往高里猜了。
“这是我在云岚天梯杀的第一头圣兽,这家伙是一股凶兽群潮的首领。”
话音未落,二哈突然动了,换了个姿势趴在地上,活生生像块地毯。
这可把博远吓了不轻,屁股还能坐在软椅上都是因为处于对刘嚣的信任。
“这.....这......东西是活的!!!!??”
博远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而且性格坚毅果敢,饶是如此,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它为什么能进你的空间容器!?等等!!你说你在云岚天梯?灭掉了一整股凶兽?这头啸夜银狼是群潮的头凶?还是头圣兽?!”
“嗯呐!”
刘嚣没开口,二哈抬起头来,哼了一声。
博远整个人都不好了,目光涣散,神情呆滞,人也仿佛被点了穴一般。
喉结,缓缓移动,一口口水不自觉地咽了下去。
“哈哈,博远,你也真够奇怪的,”刘嚣畅然笑道,“我这个血灾尸祸来了你都没那么惊讶,怎么,见到一头域主级尸祸就吓成这样?”
博远机械性的扭过头,目光好容易从二哈的身上移开,看向刘嚣,好似完全没听见刘嚣说什么。
“这头域主.....就是尸祸?”
刘嚣伸手抚摸着二哈的毛发,“对啊,不然哪有这么听话,你是不知道,他活着的时候有多凶残。”
“云岚天梯,云岚天梯.....”
博远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算是缓过来一些,一边嘟囔着,一边梳理十分混乱的思绪,“四次凶兽群潮被挡在云岚天梯,是你干的?”
“啊?四次?!”
刘嚣诧异反问,但很快想通了原因,“你得到的消息不准确啊,没有四次,只有两次,一次啸夜银狼,一次是督瑞,他们可能把埋骨沙地的两次也算到我头上了,当时是毒蜍和蜉牙,我就是在阻止这两拨群潮的时候暴露身份的。”
“真的是你.....”刚刚从震惊中冷静下来的博远,又进入了第二轮无法理解和想象的不可思议中,“可....为什么.....不可能......你只是.....”
在理性判断和自我否定之间来回切换,博远即将进入宕机状态。
“我来解答你的疑惑吧,”刘嚣也不想在这事上纠结太久,“以我当时的战力,即便是血灾尸祸,也不足以抵挡整股凶兽群潮,所以我还有一位强大的圣兽做帮手,至于你那个为什么,是指我作为尸祸,又在秩序的追杀之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吧?其实也没有特别崇高的理由,一是想扩充一下尸祸的实力,二是想验证一点,灾祸,并不一定是秩序的敌人,反而是抵挡凶兽的最佳选择。”
“嘿!”刘嚣伸手在处于呆愣状态下的博远面前挥了挥,“我知道这事比较难接受,不过这是事实,你知道就行了。”
“所以.....”博远两眼无神,但总算又缓过来了,指着二哈,“所以它真的是头圣兽?”
刘嚣翻了个白眼,显然,博远的脑袋瓜子里,目前只能接受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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