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版印刷的出现,几个太监兴奋得不得了,这时他们已真正理解了“编审”这个职业的含义,对王妃娘娘简直可以用感恩戴德来形容,恨不得跪在娘娘脚下山呼万岁。几个人坐在一起激动不已,这个说:“能当编审,着书立说,此生足矣。”那个说:“我们现在做的才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做好了,还能青史留名……”
太监们感慨一番,说干就干,立即跑到一所学堂,用高价给私塾先生买了一本启蒙教育的手抄本,回来后,一个晚上没睡觉,连夜把隶书眷写成楷体。第二天一早,就送来给司徒婉儿和王妃娘娘“斧正”了。
东汉时期,朝廷曾经推广过楷体字,以尚书郎钟繇为首的文人也大力倡导过楷体字,但由于社会动乱,此事不了了之。可即便如此,许多人仍然会书写楷体字,几个太监自然也会写。唐姬看了书稿,很高兴,褒奖了太监一番,叫婉儿送去印刷厂,增加一条生产线。唐姬知道,雕刻的木匠绰绰有余,只需要招一些印刷和装订的伙计就行了。
唐姬自己也潜下心来编了两本书,一本叫《曲辕犁的制作与使用》,介绍曲辕犁的制作方法和使用技巧。当时,大家都使用直辕犁,起土费力,回转困难。而曲辕犁把直辕改为曲辕,轻巧柔便,利于回旋。这本书出来以后,曲辕犁迅速代替了直辕犁,直辕犁直接被淘汰。因为道理很简单,直辕犁要两头牛拉犁,而曲辕犁只要一头牛拉,老百姓又不是傻子,谁还会去买以前的那个直辕犁。此事真实可信,如果读者百度一下就知道,后世把这种曲辕犁也叫“江东犁”,目的就是纪念唐姬的这次发明。不过这是后话,唐姬当时并不知道。
另一本叫《水车的使用》,水车当时是有的,唐姬只是把它们集中起来统一介绍,增加了脚踏水车、风力水车等新的种类,同时,把水车的应用做了延伸,介绍了用水车供水、碾米和铸造等工艺。
编这两本书,唐姬花费了半个月。唐姬画图水平有限,专门找了一个画家来画,所以插图也很漂亮。两本书印出后,遭到疯抢,许多其他州郡的工匠专门跑到江南来购买此书。一些工匠对江南发展情况和工匠待遇了解以后,干脆留在了江南,一场“北匠南流”的序幕从此拉开。
可有一本书却滞销,那就是太监们编的《启蒙识字课本》,唐姬问原委,马异说:“大世家不会买;中小世家的孩子都在学堂读私塾,可那些教书先生抵制,说隶书才是正宗,楷书是小流;普通老百姓不识字,买了书没人教。”
“哼,这些死板的读书人,对新生事物总是抵制。叫司徒婉儿下文,以后各郡县文书往来必须用楷体,张贴告示也必须用楷体。我就不信了,看它楷书入不入流。”现在,王妃府可以把文件印发到各郡县,这是大汉唯一。皇帝要昭告什么事,还得老老实实找人撅着屁股眷写,变成圣旨。
唐姬想:“我就不信这个邪,我要亲自去卖书,先在钱塘卖,再去会稽卖,吴郡、临海郡这次就算了。”
三天后,唐姬在钱塘卖书,告示贴出,轰动一时,卖书现场人山人海。当然,很多人是为了能得到唐姬的签名,也有不少人纯粹是为了看上一眼这个传说中的“仙女”。为了唐姬的安全,陈到动用了1000士兵,列成一排一排的人墙,买书者必须排队在人墙中穿行。这一天,唐姬卖出去4000多本书,晚上吃饭,唐姬只能用左手拿筷子。过了几天,唐姬又去会稽卖书,场面更加火爆,唐姬只得多卖了一天。
不过,唐姬这次卖书却有意外的收获,得到一文一武两个武将,着实让唐姬高兴。在会稽卖书结束,一个儒生打扮的人求见,自称姓步名骘字子山,老家本是淮阴大族,因遭遇战乱流落会稽。唐姬与之交谈,发现这个步骘不仅博览群书,还通晓许多民间技艺,十分难得。唐姬当即委任步骘为印书局主事,让司徒婉儿不再兼任。
步骘又向唐姬推荐了一名武将,说此人姓董名袭,会稽馀姚人,武勇过人,精通水性。步骘说:“我来到会稽后,靠种地为生,生活困苦,这个董袭常常接济于我,人品很好。”
“好,请来相见。”
一会儿,董袭过来。唐姬见董袭20多岁,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十分壮伟,一眼就看中了。唐姬心里暗暗喝彩:“这个身高,在江南着实少见,说不定将来是员猛将。”经过一番交谈,唐姬很满意。但考虑到他没有战功,只好先任命董袭为甘宁副将,官拜武威校尉,去临海章安协助甘宁训练水军。
卖书引起轰动,又得到文臣武将,唐姬很兴奋,晚上和会稽太守、唐姬的儒学先生好好喝了几杯。唐姬说:“我得想点办法,既要让那些世家、文人接受楷体字,还要让他们为江南发展出点钱。”
“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了。”
“想想再说,肯定有办法。”唐姬停了一下,接着说:“我说您这个大宗师,不想写几本经书流传后世。”
“你别说,看你卖书我就在想,我是要写写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既讲讲儒学经义,又总结一下你的一些新政,希望对大家有所启发。”
——在三国正史上,王朗着有《周易传》《春秋传》《孝经传》《周官传》等诸多巨着,还有30多卷文集,在汉末可谓名噪一时,可惜没能保存下来。但现在,有了唐姬的穿越,发明了印刷术,这些经书和文集全部得以完整保存。如果读者朋友想看,只需在外星人的书库里输入要找的书单,这些资料立刻就能跳到你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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