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带着1000水军跟着唐姬先到了鄞县造船厂,把水军安置在那里。这时造船厂已生产出3艘中型客船、3艘中型货船,唐姬叫水军先上船训练,然后带着甘宁往吴郡进发。
唐姬要去的地方是长江入海口一带,那里名义上归吴郡娄县管理,实际上连乡的编制都没有,方圆百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小渔村。甘宁见越走越荒凉,心里发憷:“娘娘,这里怕人都养不活。”
“那是现在,如果在这里筑一个城,修上大码头,这里还不人山人海。”
当晚,唐姬和部队都在钱塘江边宿营。
第二天一早,唐姬、陈到、甘宁沿着小路往前巡查,因地势空旷,卫兵都徒步四处散开,突然,有3骑快马奔驰而来:“有事禀告娘娘。”
军士让开道,马冲了进来,斥候下马快速冲向唐姬,一边跑一边喊:“有要事禀告娘娘。”
陈到突然觉得不对,哪有这么巧,3个斥候会同时赶到?而且这三个人行动敏捷,不像普通斥候。陈到预感到危险,一边拔剑一边大喝:“站住,不许过来。”
可就在这时,跑在左面的一个人突然飞身而起,扑向陈到,陈到奋起一剑,长剑直接穿胸而过,一尺长的剑尖从背心穿了出去,此人眼见不活了。可陈到也被惯性之力冲撞,向后退了几步,离开了唐姬。甘宁也同时出剑,“噗”刺入右边一人小腹。可中间那个斥候却正好落在空挡,没人挡他。只见他身子微微一沉,右手使劲一挥,一支飞镖带着风声飞向唐姬。陈到在唐姬之后,甘宁的剑正刺入敌人小腹,唐姬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支飞镖的。这时,唐姬脑里一片空白,眼里只有对面斥候那张咬牙切齿的脸。唐姬轻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听“叮”的一声,飞镖被打偏,“噗!”插入唐姬的手膀。那名斥候一看居然没有射中唐姬要害,立即补发一镖,陈到正好赶上,斜身一跃,“噗!”飞镖插入陈到左方肋部。甘宁已抽出剑来,跨上一步,一剑砍在斥候的背上,斥候往前一扑,就此毙命。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士兵们都来不及反应,现在才围了拢来。只见一人边跑边脱去盔甲,往地上随手一扔,从背上拿下一个布袋来:“我是医匠,我是医匠。”
陈到斜躺在地上,被两名军士左右扶着。陈到喊:“挡住他。”
甘宁横跨两步,一剑刺出。那人往旁边一跳,躲开了长剑。“原来是个高手。”甘宁一边说一边横剑砍出,那人向后一跃,大喊:“我是洪将军派来的。”
唐姬一听,灵光一闪:“让他过来。”
甘宁剑一收,用剑指着他。甘宁一看,这人是个老者,头发、胡子有些斑白。老人走到唐姬身边,一手撕开唐姬膀子上的衣服,看了一眼飞镖:“还好,没有毒。”
“先给陈到治,我是小伤,没有问题。”
“他的伤在这里治不了,必须找一个地方躺下,要动手术。”
“那就赶快找地方。”唐姬焦急地喊。
“娘娘,我不治。”陈到平静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立下过军令状,娘娘遇到危险,我要以死谢罪。”
“那只是说说而已,不能当真的。”
“娘娘,你不了解我们男人,我们要信守承诺,否则,我看见他们会心里有愧,活着也是备受煎熬,生不如死,有什么意义。”
“我们男人确实是这样。”甘宁点头说。
“你别添乱了,滚一边去。”唐姬对甘宁怒目而视。甘宁心说:“我说的是实事啊。”但见娘娘发怒,只好退后两步。
唐姬跪到陈到身边,拉起陈到的右手,眼泪滚了下来。
陈到很感动,陈到说:“娘娘,我本打算一辈子跟在您身边的,现在只好先走一步了……”
“我不让你死,我不许你死!”
“娘娘,我一直把你当仙女一样崇拜,你是我心目中的神。我下决心不惜生命保护您,我不许别的男人靠近您,比如贺齐,其实我不是想要……得到你,我是怕您嫁人……怕您嫁了人,就相夫教子,忘了自己的目标,忘了初衷。娘娘,您是我们大汉,不,是全天下唯一一个能够平息战乱的人,是唯一一个能够让老百姓安居乐业的人,您是大家的主心骨啊,是大家的希望啊……私底下,士兵们都议论,娘娘要是个男子就好了,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不会把感情当回事,可女人不一样,女人……”
“别说了,别说了。我发誓,我这一辈子不嫁人,我带领大家一起打天下治天下,好不好。医匠,快给他治伤。医匠……”
“不,只要娘娘不中途丢弃大家,我死也瞑目了。”陈到用左手压在飞镖露出的头上。
“陈到——”唐姬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我们从长安一路走来,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人,我的哥哥。现在,我父亲不见了,廖秋菊不见了,你也要走了,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我也死了算了……”
“娘娘……”陈到也满脸是泪。
“娘娘——”除了扶着陈到的军士和那位老人,其他人都跪下了。
甘宁说:“当初,逼你立下军令状的也有我一个,我知错了,你不能死,我死。”甘宁拿起了长剑。
“谁都不能死,你们不是说我是天女下凡吗?可是,你们谁都不听我的话,我还不如回天上去算了,我死。”唐姬站起来,把手膀上的飞镖一下拔出,刺向自己的咽喉。
“娘娘——”在大家的惊呼声中,一支飞镖飞来,打飞了唐姬手中的飞镖。
“娘娘,要我不死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不管卫戍营了,叫贺齐来管,我去秘密战线,我不想见到大家。”
“好,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死,什么我都答应你。医匠,医匠,你一定要治好他。”
“尽力吧,只要能挺过今晚,就有希望。抬到前面的屋子里去,不能碰到飞镖,也不能拔出。”
唐姬的飞镖拔出,血喷射而出,一条手臂全是鲜血。老人上前,飞快地帮唐姬上药、包扎,几名军士则抬着陈到向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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