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战役部署,唐姬带着吕绮玲、黄德贵、眭固赶往寿春,一路无话。
来到刺史府,陈温把唐姬迎进书房。陈温有些沮丧地说:“我知道您来做什么,也知道早晚有这一天。我只是很好奇,难道这次战役也像上次一样,我们还没打就注定要失败了。”
“是。”
“愿闻其详。”
“董卓集团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经验主义……”
“经验主义?”
“喔,意思就是凭老经验来判断现在的状况。他们一直认为黄巾就是些无组织、无纪律的农民,战斗力很差,他们太低估了我改造军队的能力。我可以跟您说,现在我的军队,无论是黄巾组成的,还是山越组成的,他们都是大汉最优秀的部队了。”
“是啊,这一点我也很好奇,您是怎么改变他们的。”
“说起来也很简单,我安置他们的家人,给军官分牛,发给他们《士兵手册》,等等,所有做的这一切,其实就是一个目的,让他们明白为什么当兵。”
“是啊,为什么当兵?”
“保卫家园。因为他们的家在这里,他们的幸福在这里,谁要敢来破坏他们的家园,他们就会和谁拼命。曹操最近给了我3万黄巾,虽然他们的家人还没有过来,但前面的黄巾会告诉他们,他们自然会明白,只要来到江南,江南就是他们的家,他们就要和大家一起共同建设这个家园,所以,他们的思想很快就会转变。”
“当兵的目的就是保卫家园。您这样治兵,让军队有了思想,发人深省啊。”
“而其他的部队呢,他们是某个人或者某个集团的部曲,是私人武装,虽然里面有少数人会获得利益,但对大多数士兵来说,打仗的结果和他们的幸福、他们的家人关系不大,唯一的关联是生死,打输了,会死,打赢了,可以活。这样的军队,目标很低,只要你答应保住他们的性命,他们就会选择投降。而我们的军队就不一样了,士兵们会想,我投降了,我的亲人怎么办?为了让他们的亲人不受凌辱,他们会选择战斗到底。所以,我们打仗的时候,不会像其它部队那样,先告诉他们,打赢了,每个士兵奖励多少钱,或者允许他们抢劫多少天,我们不靠这种低档次的方法激励士兵。我们虽然也有奖励,但更多的是荣耀,在军队表现好,立了功,他们全家都光荣,在周围的邻居中可以扬眉吐气。”
陈温思考良久,点点头:“您的江南是不可战胜的。我以前一直在想,王朗为什么会降您,许靖、盛宪为什么会降您,今天终于明白了,是您的胸襟、您的境界让他们臣服,您不是在为个人打天下,您是要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看来,我是该加入你们的行业了。”
“是该决策了,否则,您的处境堪忧啊。这场战争无论输赢,您的下场都不会好。您看,如果董卓联军打赢了,董卓会认为您无能,一个扬州都治理不好,至少丢官免职;如果打输了,您要么战死,要么逃出来。可您就算逃出来,在扬州损兵折将,您这个刺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很有可能会被问斩。您说是不是?请刺史大人三思。”
陈温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娘娘,我过去能够为娘娘做什么呢?”
唐姬心想:“要官来了,我这里有的是位置。”
唐姬说:“我有三个职位供您选择,一是去吴郡当郡守,我把许靖调到王妃府来任职;二是直接到王妃府,帮我主抓教育和文化;三是我打算在长江口设置一个城市,从吴郡的娄县、海盐县各划出一块地盘来,成立华亭县,我要在那里建立大汉最大的码头,让它成为大汉最大的物资集散地。当然,由于是最大的物资集散地,自然也是原材料和商品运输最方便的地区,所以这里将来一定是江南甚至大汉制造业和商业最发达的地方。”
唐姬来出一份小地图,指给陈温看,陈温点点头。唐姬接着说:“我当然不是要您去做县令,我要把这里从吴郡划出来,加上这里。”唐姬指着会稽郡东边的若干岛屿(后世叫舟山群岛),“现在这里基本没有开发,但是这里是发展渔业的最好地方,我把它从会稽郡中独立出来,成立定海县。这样,一个华亭县,一个定海县,两个县,组成一个上海郡。如果您愿意,可以去做这个郡守。”
“我就去做这个郡守。”陈温毫不犹豫地说,“我不想去夺许靖的职位,管教育、文化不是我的强项,我就去帮您搞开发,奋斗一生,也许会创造奇迹,青史留名。”
“很有眼光,我可以明确告诉您,这里将来一定是大汉最富裕的地方。到这里,一定会大有作为。”
“好吧,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立即写信告诉您的家人,离开长安,我这里有专门的人员给您护送过来。还有您汝南老家的直系亲属最好也迁过去,我负责帮您办妥。”
“好,我这就写信。”陈温开始写信,唐姬把黄德贵叫了进来。
黄德贵走后,唐姬说:“您有2万兵吧?”
“是。”
“分成两批,1万人由我带来的眭固将军带走,另1万准备提前过江,到秣陵集结,我们一起说服周昕,让周昕归降。”
“好。”
“娘娘和我一起走吗?”
“不了,我到秣陵等您。”
“我听说刘表已经开始往秣陵运粮草,袁术的部队也开始渡江去秣陵,您去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我想去的地方,还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陈温看着唐姬,眼里充满敬畏。陈温说:“您能把这次战役的部署告诉我吗?”
“对您,可以不保密,但对别人是保密的哦。”
“这个我明白,我自然不会泄露。”
“我当然相信您,泄密对您没有好处,我这就告诉您。”唐姬把这次战役的部署简单说了一遍。
陈温听完,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您怎么会这样打仗?您这人太可怕了,上次我帮您打严白虎,这次我帮您打袁术。唉,什么联军,在您眼里,都是您手中的棋子。”
唐姬哈哈大笑:“我不把董卓打疼了,他不会长记性?哼,难道我们弱女子就那么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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