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龙泉,唐姬准备改革税制,叫斥候通知各郡郡守过完大年到王妃府议事,同时叫王康完善税收情况的调查。
唐姬走到会稽,去拜访了贺齐的父亲贺辅,自然受到热烈欢迎,尤其贺辅的母亲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就税收问题征求了贺辅的意见。唐姬问:“如果你不再管家族的具体业务,你的商号能正常运转吗?”
“没有问题,我这里运转已经很成熟了,家族里的人也比较得力。”
“我想在王妃府成立总商会,请你出任会长,把各郡的商会成立起来,把商人组织起来,可以吗?”
“好的,娘娘,我尽力做好。”
“现在,江南发展很快,商人、世家完全可以靠正正规规做生意赚钱,不用去搞歪门邪道,所以商会的作用一是把大家组织起来发展产业,做到既分工又合作,打造我们江南自己的品牌;二是代表官府加强与他们的联系和沟通,了解他们的意愿和建议,解决他们面临的问题和困难;三是制定规则,强化自律,维护好营商环境……”
“娘娘,这是件大好事,对我们商家发展非常有利,我愿意努力推动这项工作。”
“好,过完大年,我们开税制改革会议,你也参加……”
回到钱塘,唐姬叫来马异,在西湖景区里面安置了“西湖歌舞团”,然后连续几天和户部令鲁肃研究税制改革方案。
过完大年,唐姬召集吴郡许靖、会稽郡王朗、临海郡王康、豫章郡陈到、丹阳郡周昕、上海郡陈温及总商会会长贺辅一起议事,共同研究税制改革方案。
这次方案的核心内容有三个,一是取消人头税,保留土地税,开征商业税;二是郡县一律实行收支两条线,所有税收先缴王妃府,再按预算下拨各郡,为鼓励郡县开发税源,王妃府与郡县实行部分返还奖励;三是郡县税务人员统一划归户部管理,与郡县脱钩,消除地方保护,避免以权谋私。
议事的几个郡守都上任不久,除王康、周昕外都不是当地人,和地方势力关联不紧密,大家都赞同这次改革,同时也表现出了担忧。
许靖说:“过去,世家、商人的作坊、商铺只交人头税,税费很低,现在,要他们按规模大小、收入多少分级交税,他们就会多交不少钱,估计会有人抵制。”
“抵制,抵制什么?一个世家拥有几百亩、上千亩土地,还有数十家作坊、商铺,一年会赚多少钱?可他们却和普通老百姓一样,只交人头税,这合理吗?过去,土地税交郡府,县里没有征收积极性,到处免税,一些商人在农村买了大量土地,作为资产囤在那里,根本不种粮,交税的时候自然要免税了,因为它是‘抛荒’嘛。我们的一些世家动不动就养几百甚至上千家奴、家丁、门客,可是你们去查一查,他们又交了多少人头税,因为他们的家奴许多人没有户籍,他们的门客户籍又不在当地。据王康调查,临海郡有一个世家,600多家奴、家丁、门客,可只有100多人交税,其他的人要么没有户籍,要么户籍不在临海郡。可我们的穷人呢,许多人没有土地,或者土地很少,却要按人头交人头税,搞得一些穷人不敢生育,对我们江南发展十分不利。现在,我们不收人头税了,只要你有能力养活孩子,你只管生育。土地呢,我管你种不种,一律收税。你没人种,就卖出去嘛,卖给那些有能力种的人嘛。想把土地作为财产囤起来,绝对不行。等到这次改革做得差不多了,我再开征‘抛荒’税,而且税率很高,让这些囤地的人交得心痛。”
“办法肯定是好了,我也没有意见。”许靖说,“只是担心有人会跳出来反对。”
“反对,他反对我就查他。查他以前有没有偷税漏税啊,有没有作奸犯科啊,如果有,该抓的抓,该杀的杀,抓他几个,杀他几个,我看还有没有人来跳,别以为我们弱女子好欺负,我们也有发威的时候。”
许靖见唐姬满脸杀气,心想:“这是那个在宫里连太监都可以欺负的小女孩吗?”许靖眼里有些不解,也有些敬畏。
宇宙飞船船舱。
红衣大头人和黄衣大头人对唐姬的税制改革大加赞赏。红衣大头人说:“三国历史上,孙权数次想改革税制,都因为世家豪族反对被迫放弃,导致孙权财政紧张,最终没有大作为。”
“不止孙权,后面许多皇帝都没有改成功,一直到清朝雍正帝时才真正把‘摊丁入亩’的办法推行开来,这个办法就是把人丁税平均摊入田赋中,征收统一的地丁银。到这时,才让汉唐以来长期实行的人头税彻底废除。”
“这个办法到底有哪些好处?”
“好处很多:一方面因为不再按人口数量征收丁银,人口的增长速度会加快,实行‘摊丁入亩’后,许多地方十年内人口翻了一番;二是人口统计趋于准确,隐瞒人口数量的情况逐渐减少;三是降低了无地农民的税负,促进了工匠和手工业者的兴起,同时,让税收更加公平,使大多数农民的赋役负担大致均衡。当然,就历史贡献来说,还有一个大贡献,就是对土地兼并进行了很大的抑制,让一些人不敢无限制屯田,使大量自耕农得以生存……”
“最近,唐姬的所作所为很耀眼嘛,先是军队改革,后是山越政策的推进,再是税制改革,这一系列措施都说明她在政治上已经趋于成熟,江南的稳定发展基本已成定局。”黄衣大头人说。
“麻烦还是有的,现在,‘太平道’已在江南悄然传播,如果唐姬再不警醒,也许会给她带来大麻烦。”红衣大头人说。
“唐姬这个小丫头有时候真是一员福将啊,这次她改革军制,居然意外地把‘太平道’的核心成员给拆散了,打乱了‘太平道’的计划,当真有趣得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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