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八日凌晨,唐姬开始感觉肚子微痛,有下坠感,腰背也有一些酸痛,不久开始见红。婉儿告诉华佗,华佗说:“娘娘要生了。”
不久,各部令、唐瑁、糜竺、甄逸、吕绮玲、糜贞、甄妍等都聚到唐姬寝宫外面,廖秋菊则在唐姬房里,对唐姬一边安慰一边指导鼓励。
华佗说:“大家不要着急,还早,估计要到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大家可以先回去。”
“回去,怎么可能呢?太子,关系到我们大汉的命运,别说一天,就是三天我们也要等。”许靖一说,大家都附和。
陈到和贺齐都显得有些紧张,陈到在花园里踱来踱去,不时看看天空;贺齐则对着一株挂满花苞的腊梅念念有词,不知他在祈祷些什么。
其他人则安静地坐着,很少说话。许靖悄悄问华佗:“真的会是太子不是公主?”
“那谁敢打包票?不过八九成把握还是有的。”
“谢天谢地,但愿不要有差错。”许靖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其他一些人也合着手,暗暗祈祷。大家都在焦急等待,因为这个孩子的生理结构对大家来说太重要了,一定要用“茶壶倒水”。看着侍女不断给大家斟茶,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同样的地方。
唐姬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觉得阵痛的间歇在渐渐缩短,她艰难地忍受着苦痛,让自己不要叫喊和呻吟。唐姬想:“我本事四处征战之人,又有武功,忍耐力当然会比普通妇女强得多,我要是也大喊大叫就太丢人了。”想到这些,唐姬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多想孩子带给自己的幸福和快乐。
唐姬确实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用三天时间就让自己成了母亲,而且怀的还是儿子。当然,这只是华佗的判断,最终结果还有待检验。
唐姬这时想到了赵云、陈到和贺齐,想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尤其是赵云,征战顺利吗?
赵云这时也在想着唐姬,赵云想:“不知小太子生了没有?我今天一定要打下洛阳,给小太子一份大礼。”
在司隶河南郡,赵云真正体会了“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张定宽的人到达黄河对岸后,许多百姓像见到亲人一样,不仅满口答应保密的要求,还主动涌到江边迎接赵云的部队。他们把军士领到自己的家中,把马匹拉到附近的树林,尽量隐藏起来,大家说:“早就盼着你们来了,你们休息,我们帮你们放哨。”
就这样,几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河南郡。当然,进攻开始后,洛阳还是得到消息,提前做了准备。赵云在离洛阳三十里外扎营,等待吕布大军到来。
十月十八日,也正是唐姬发作的日子,赵云的大军到达洛阳城门外。赵云全身披挂,胯着白马,用钢枪往城头一指,告诉张合:“一会儿,我冲锋,你压阵。”
“赵将军,从来都是副将冲锋,主将压阵,我先带人冲上去。”
“你怎么不听命令,我说我冲锋,你要违反军令吗?”
张合无奈地看看赶过来的郭嘉。郭嘉说:“就听赵将军的。”
这时,杨奉的部队还在出城,双方弓箭手射住阵脚。赵云大喝一声:“不等了,冀州的男儿们,不怕死的跟我冲。”
赵云一挥长枪,冲了出去,其他骑兵也跟在后面冲了上去。杨奉一看,立即指挥弓箭手射击,箭羽密密麻麻飞过来,赵云一边用枪拨打,一边冲锋。突然,赵云的白马一声嘶鸣,人立起来,赵云知道白马中箭,立即跳下马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到达弓箭手附近。赵云从地上跳起,几步抢入弓箭手队伍,钢枪乱舞,寒星闪烁,一会儿地上就倒了一片。随着弓箭手混乱,冀州骑兵已冲进敌阵,杨奉的弓箭兵、盾牌兵被杀得四散奔逃。赵云则一枪打下一个军官,飞身上马,冲入杨奉的骑兵队,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把郭嘉看得呆了。心想:“这赵云到底是个什么将?犹如天神下凡。”想到这里,不仅对娘娘的识人之术和用人之道更加佩服起来。
张合一见混战局面已成,大刀一挥:“全军冲锋!”自己提着刀率先冲了上去,一路砍杀,所到之处,全是尸首。
杨奉完全没有意料到赵云会这样打仗,简直不要性命以死相拼,而冀州军队受主将感染,也是个个奋勇,人人争先,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杨奉军队很快就抵挡不住,溃散而逃。这时,杨奉发现,城门已经被占领,只得帅军绕城而逃。
占领城门的自然是郭嘉,见双方胶着,城门未关,郭嘉率领几千人立即冲进城去。郭嘉喊:“叫赵将军、张将军速速抢城。”
赵云、张合听见军士喊声,立即反应过来,勒住马缰,大喊:“进城,进城!”军队一窝蜂往城门赶去……
时间到了晚上,唐姬的肚子更痛了,隔一小会儿就阵痛一次,唐姬满脸是汗,连头发都打湿了。阵痛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痛的时间越来越短,稳婆说:吸气,用力,缓气……
赵云、张合、郭嘉站在洛阳的城楼上,脚下就是大汉这座着名的沧桑而有些破败的古城,远处是连绵不绝的火堆,那是吕布大军的营地,身边是夜风中咧咧作响的旌旗。赵云突然用他那充分磁性的声音大喊:“太子,你降生了吗?我赵子龙用洛阳城给你做贺礼啦!”
“我赵子龙用洛阳城给你做贺礼啦!”赵云的声音远远传出去,仿佛一直会传到邺城。
郭嘉的心也随着赵云的大喊声一阵激荡。郭嘉侧头看向赵云,见赵云满脸真诚,绝非做作。郭嘉想:“这赵云来的时间不长,对娘娘却忠心得很啦。”想到娘娘在军中的崇高威信,想到将士们对娘娘的无比忠诚,郭嘉自己也热血沸腾,觉得自己当初阴差阳错选择娘娘是多么英明……
也许是赵云的喊声感动了天地,深夜亥子之交,唐姬的屋里传来了“哇哇”的婴儿哭声。许靖等立即跳起来,排列在门口。一会儿,司徒婉儿出门,轻声说:“太子降临,母子平安。”
大家一听,都激动万分,不由自主全部跪下,许靖说:“苍天有眼,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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