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四月中旬的天气了,明显的热,张小虎和张小花走了半晌,已经汗流浃背。
起先两人都是怀着心事,想着家人,没有多言,一路行来,很是沉默。
走得时间长了,心情已经稍稍的舒散,看着明媚的景象,心境渐渐的开阔,脸上也多了笑颜,言语也多起来。
看着不时有马匹跑过,张小花不禁问张小虎:“二哥,从郭庄到平阳城好长的路程,咱们走到那里,得多长时间啊?”
张小虎看着张小花,笑了,说:“那得有好几百里地的路程,光靠咱们的脚走,估摸着怎么也得七绿sè。”
张小花愣了,道:“怎么这么久,到了平阳城岂不是都要天凉了?”
张小虎说:“当然不能全靠咱们自己走的,你没听刘先生说?从鲁镇是有马车去平阳城的,等咱们到了鲁镇,先找到去平阳城的马车,给他们银钱就成,否则等我们到平阳城还真得是秋凉,咱们这身衣服也很不行的,就别说是脚上的鞋子了。一听就知道刘先生说的时候你没好好的听。”
张小花一阵的脸红,囔囔说:“不晓得刘先生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就不知道?”
两人边说边走,倒也不寂寞,待到午时,已经赶到了鲁镇。
自新年到今天,张小花才是第一次到鲁镇,看着依旧喧闹的街道,心里思绪万千,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走神,心境一阵的空明,眼睛中有些许的闪烁,半年间生的事情如走马灯在脑海中不停的转换,他那原本稚嫩的心灵竟渐渐的成熟,渐渐褪去年轻的青涩。
张小虎走了几步,看张小花没有跟上,反身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愣着干嘛?又不是第一次来,等到了平阳城你再呆不迟。”
这一巴掌拍醒了张小花,他自嘲的笑道:“好久没来,想了呗,也不知道那两个恶霸如何,想必不会碰上吧。”
张小虎则小心的左右看看,说:“嗯,也没准儿,这鲁镇巴掌大的地方,也极可能遇到的。”
张小花看张小虎的样子,说:“没事的,二哥,不用担心,就算是遇上了,他们也未必能认出咱们的,毕竟当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大嫂跟温大侠的身上。”
张小虎也觉得自己这样小心有点小题大做,不过还是说:“小心无大错,还是赶紧找车马行吧,早走早安全。”
在路边找人问了车马行的位置,两人匆忙的来到位于鲁镇西边的“彪驰”车马行,仔细的问过人家,方知早上的马车已经出,最后的一趟在半个时辰后就要出,张小虎赶紧问了价钱,订了两个座位,这才放下心来,虽然几钱银子的价格让他肉疼,不过,毕竟不用步行,所以还是从腰间取下钱袋,小心的付了钱。
两人没敢走远,就在旁边的树下,打开包袱,拿出一点娘亲准备的干粮,匆匆吃了果腹,又从车马行讨了点水喝,就静静的坐在树下,等着车。
过不多时,就到了车的时辰,要坐车去平阳城的人都来了,加上张家兄弟共是七人,一对老年的夫妇,一个中年的妇女带着一个女孩子,还有一年轻的书生。
待到马车过来,也让张小虎吃惊不已,以前没有出过远门自然没有做过如此大的马车,竟然有郭庄常用驴车的五六个大,用两匹马拉,等撩开布帘进了棚子,张小花不由新奇的打量周围,里面有八个小小的方桌,交错放着,旁边放着小垫子,估计是要人坐的,棚子的前面和两边的壁上有相对两个窗子,有帘子挡了,估计是能打开的,其它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了,看着垫子有些破旧,不过,张小花又怎么会嫌弃这些?找了个靠窗的垫子坐下,小虎也在他旁边坐下。
其他人也都寻了位置坐下,只有那个书生,皱着眉头打量半天,小心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白布,铺在垫子上,才放心的坐下,不过,又赶紧不舒服,左右看看,看到小花靠窗的小方桌时,眼睛一亮,对张小花说:“这位小兄弟,待会儿马车走了,我想看会儿书,这里光线不好,你能不能跟我换个位置?”
张小花倒是没什么想法,自己不看书的,选个靠窗的不过是因为能看外边,看那书生坐在最外边,掀开了后面的帘子,想必也能看的,所以就笑笑点点头,起身跟他换了,书生高兴的对他拱拱手,坐了过去。
等大家都坐好了,车马行的人打开帘子,请一个腰间挂了刀的健壮汉子坐了最后一个座位,车马行的人对张小花等人说:“这位爷是我们车马行保护大家行程安全的王师傅,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跟他说。”
那壮汉冲大家一拱手说:“在下王奇胜,一路请多关照。”
然后,又从车马行的伙计后面转出一个腰稍微有些驼,满脸都是褶子的老年人,手里拿了一杆长长的鞭子,对大家笑着说:“小老儿是赶车的,预祝大家一路平安。”说完,也不多言,甩甩鞭子走了。
车马行的伙计笑着说:“这王马倌儿就这个脾气,大家莫见怪,一路顺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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