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人忍不住要把矛头对准了小金寺,可是他刚刚开口,就发觉人群之中靠后的一些乡民眼中显出了不屑和反感。他立刻警觉起来,掩饰般地将手中的拂尘一甩,淡淡一笑,说道:“当然,我道家跟佛宗的修炼不同,贫道在此多说也是无益!待得诸位善主擦亮眼睛好好的看着吧!看看谁才是正宗!哦,贫道又多言了,木善主,麻烦你给大家讲讲昨夜萧真人的神迹吧!”
那木处铵的娘子早就不耐了,如今终于听到萧道长说完,立刻扑到那破烂不堪的蒲团之上,“噗通噗通”的磕起头来,待得九个响头磕完,又是急忙将手一拽,两个不知所措的孩童也被拽了过来,按着小小的头颅使劲儿往地上碰,哭着叫道:“孩子,赶快拜谢萧真人。若是没有他老人家的恩赐,娘亲昨夜就离开你们了!”
两个孩子刚开始时有些懵懂,可听得若非眼前这个破烂的泥塑,自己的娘亲就要离开自己的,立刻就不用娘亲的手按了,哭着冲着地面磕头:“谢谢萧真人,谢谢萧真人!”
孩子的哭一下子就感染了一众将军岭的乡民,大家都跟着抹泪!
“诸位乡里乡亲的老乡!”木处铵站在自己娘子和孩子身后,不觉也是掉泪了,此时用衣袖抹了一下眼泪,开口道,“小的家境如何,大家都是知道!我家娘子自嫁入木家从来都不曾享过一天的福,每日都在家纺织、浆洗,操劳过日。后来有了两个孩子,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小的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可小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啊!村里的大夫,镇里的大夫都看遍了,眼看这她慢慢的瘦了。没力气了,到最后连针都拿不起来了,每个大夫……都找不到原因。真是一筹莫展啊!对于小的家里来说,娘子就是我们家的天啊!没有她。小的不知道这个家会成什么样子!就在昨夜,小的变卖了家里最后的薄田,带着娘子和孩子去了镇里最有名的江仁堂。可是,江仁堂的大夫看看我家娘子的景状,连银子都不收了!只说让小的带着娘子回转,怕是过不了昨夜的。”
“小的为了娘子的病,早将家里一切都是变卖。即便是垂髫的孩童,如今也……吃的甚少,说句实话,小的家里跟寻常的乞儿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可是。即便如此,小的也愿意花任何的代价将娘子留在身边!”看看自己孩子还有娘子身上的破衣烂衫,木处铵忍不住又是流泪……
“也就是在昨晚,小的背着娘子,带着孩子从江潮岭下走过。小的心里凄苦的紧。见到江潮观,实在是忍不住了,先前小的也去过小金寺,可从来没想过这江潮观,既然所有地方已经没了希望。小的……实在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想着来江潮观……跟萧真人磕几个头,看看真人能否垂怜小的……”
“谁知道,萧真人真的显灵了!”说到关键,木处铵有些眉飞色舞,“在小的磕头祈祷之后,他老人家果然是赐下仙丹!小的娘子在服用了灵丹之后,虽然腹痛了一宿,把小的吓得够呛。可今日天亮的时候大好,虽然看起来还是虚弱,但小的知道,娘子的气色跟昨日完全不同了。大家看看,经过一日的修养,娘子居然能自己从将军岭来到江潮观吧!这……这不是神迹还是什么?”
若是旁人在此如此宣讲,将军岭的众人未必会信,可木处铵一家的景状,还有木家娘子的病情大家都是一清二楚,今日木家娘子完全好了,简直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大家能来此处就已经相信了,待得再在江潮观内如此宣讲,一阵阵的感慨都是发出。
“无量道尊!”萧道长见状,不失时机的沉声说道,“木善主,你可有一文铜钱?”
“有……有啊?” 木处铵唏嘘之间不觉微楞了。
“你且拿出来!”萧道长很是高深的吩咐道。
“是~道长!” 木处铵从怀里摸出一个一文的铜钱来,不解地放在手心之处递到了萧道长的眼前。
再看萧道长将手一翻,那先前木处铵拿给他的银锞子立刻显露出来,很是郑重的放到了木处铵的手心之中,然后将那一文钱拿了过来,感慨的说道,“木善主,贫道知道功德银两乃是你为了酬谢萧真人,正是你一家的一片诚心和虔诚!但是,这乃是你木家四口的仅有,没了这银子,你一家四口明日可能就要喝西北风!虽然贫道收了你这银锞子,明日就可以给萧道长重塑金身,可是你觉得,这样的功德银,萧真人他老人家喜欢么?”
说到此处,萧道长故意停顿了片刻,又是将手中的拂尘一摆,说道:“不消说贫道多说的,萧真人他老人家必定是不喜欢看到木家的困境再次延续!而且对于我江潮观的萧真人来说,这等俗物并不是他的所喜,他要的是我等凡夫俗子的感恩和敬拜,是故,这银锞子跟一文钱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你这一文钱就是你木家一家四口的虔诚!你只需将这一文钱跟你木家的虔诚都献给了萧真人……也就还了他老人家救助你木家的恩典!银子归你,将萧真人需要的敬拜……献给萧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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