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本是怒火中烧,要拿铜柱御书院撒气,若是这老者一上来就动手,萧华决计不会容情,即便不会要了这老者的性命,也绝对让这老者吃不了兜着走。他虽然如今修为不复以前,但数种手段可用,收拾这老者应该轻而易举。
可是,儒修老者并没有直接出手,即便是书院的门楼被毁,也依旧按捺住恼怒,想将事情的来由弄个清楚。当然,是非曲直暂且不说,单这个态度和涵养就让萧华怒火稍懈。
“嘿嘿……”萧华一声冷笑,“铜柱国不就是你铜柱御书院的么?既然是你书院之学子作恶,铜柱国的官府能为孤苦伶仃的道门弟子做主么?”
“做不做主老夫不知道!”老者脸上的神情丝毫不放松,一字一句的说道,“但老夫知道,若是如你这般不将法度放在眼中,肆意妄为,整个世间会成什么样子?以强欺弱、见财起意,朝不保夕么?哼,老夫倒是忘记了,你是道门弟子,自然不懂什么法度,只知道率性而为,不将规矩放在眼中。”
“你所说固然有理,萧某也想遵纪守法。”萧华盛怒之余早就想得清楚,“可有人拿这法纪当做玩物,带着法纪的帽子做不法之事。法纪既然不能辖管,那萧某就自当天道,替天行道!”
“你有什么资格替天行道,你有什么资格草菅人命!”
“萧某有没有资格不是你等能论断,可萧某知道,草菅人命的是你书院之人,萧某就要将这书院之人诛杀当场,为我道门弟子伸冤!”萧华反驳,“具体的事由萧某懒得再说,官府之人如今已经追来,你等可细细的 探察。如今萧某要送道善大师到圣人之前,你等且让开吧!”
“萧华。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书院学子的恶行,这学子姓甚名谁?你证据何在?人证物证又在何处?”老者大怒,“你不论青红皂白就将我书院门楼推倒,今日我书院岂能给你善罢甘休?”
“哈哈哈。好一个善罢甘休,萧某从来都没想到今日可以善罢甘休!”萧华手中的如意棒一震,大笑道,“在颠倒黑白的官府眼中,证据有何用?在官匪勾结的世代里,什么证据没有?萧某要做的,还消什么证据?萧某要做什么,也不需要什么证据!!”
随后,萧华又是将如意棒冲着天上一举,喝道:“萧某自然知道那人是谁。可萧某说出来,你保证他不逃遁么?你保证将他交给萧某么?”
“书院乃是法度的所在,你道门修士眼中没有法度,可我书院必须要有!”那老者淡淡的说道,“即便你将那恶贼说出。我书院也要将恶贼交给官府,由不得你做主!”
“哈哈,既然如此!”萧华的身形动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萧某给你书院的面子已经够足,也不差这一些了。你让开吧!萧某眼前,一人挡之杀一人。一城挡之杀一城,一国挡之吾杀一国!”
那老者的鼻子都气歪了,萧华把人家的大门都打烂了,这可是赤裸裸的打脸啊,萧华居然还说是给人家面子。
“萧华,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嚣张了么?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么?”老者冷笑。“你没看到我书院万千学子已经严阵以待了么?你想靠自己的勇力挑战我书院之秩序么?”
“哈哈哈,不错,吾之力或有限,吾之法亦有边!”萧华仰天大笑,这大笑今日似乎太多了。着实让萧华怒极啊,心中的愤慨难以言表,“但吾心中有正气,可冲九霄!虽千万人吾往矣!强比你等虚张声势之辈,外强中干。”
萧华这话不出,老者已经把鼻子气歪了,听了这些儒修常说的话,更是身形摇晃,将手伸出微微哆嗦:“萧……萧华,老夫知道你有些儒修修为,是故这才在此多问了几句,可你居然不将儒修恩典记在心上,不易儒修之礼仪修身养性,更是如此的恩将仇报,还将这恶语加于我书院!来,来,来,就让老夫看看你有何等修为?”
“莫说什么忍让,莫说什么修为,一切不过就是拖延!”萧华冷笑,“你以为萧某不懂么?既然你等拖延,萧某也可以拖延,你我半斤八两!”
“你,你……”那老者气得胡须都是哆嗦的,正在此时,一大如同鼓震的声音从书院的一侧传出,一个身材健硕,手中拿着方天画戟的劲装修士带着十数个劲装少年足下踏着数团清光飞将过来,“胡教授,我御书院的门楼都被人砸烂了!你还有心你在此啰嗦什么?在看看你的旁边,这些兔崽子都被你教成什么了?一个个蔫儿了吧唧的,跟鼻涕虫一样,哪里有书院的气势?难怪被人欺负到鼻子上呢!”
“武修?”萧华双眼微眯,想到了竞买会上傅之文的所言,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汉子。
壮汉周身鼓荡真气,难言的彪悍从双臂之上的筋肉中散发出来,比拳头还粗的方天画戟随着壮汉的飞动发出呜咽的声响,颇是慑人心神。而壮汉双目之中逼人的杀机更是昭然若是。
萧华冷眼看着,突然间眉头一挑,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书院方向,本是略微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手中的如意棒同样晃动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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