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来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人。
是两男一女。
韩开甲看他们身形知道是冯敬亭父女带着李勇军。
韩开甲很有分寸,知道这种气氛下,自己再端着反而掉价。
他便主动下车先道:“看来冯先生真是个热心人啊。”
他劈头就透出自己是在“钓鱼”。
这种坦诚让冯敬亭有些意外,冯胜男也微微一愣,只有李勇军懵懵的。
冯敬亭很快反应过来,热情笑道:“原来瑞克先生早就在等我。”
“这倒不是。”韩开甲摇头:“我本来准备先找找官面关系,不行的话,再劳请冯先生的。”
这样啊,冯敬亭恍然:“瑞克先生要寻亲,冯某确实能尽力。”
“行吧。”韩开甲摸出烟,散过去。
三人都接了,冯胜男摸出个新潮的银色打火机,然后上前一步拉起大衣的衣襟,先给韩开甲点火。
韩开甲叼着烟凑去。
冯胜男盯着火光下,帽檐下韩开甲的脸。
韩开甲则盯着衣襟里的高耸,女人的温暖和香味扑鼻。
冯胜男在韩开甲凑来时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还骚骚的将打火机往自己怀里又近了些。
从冯敬亭的角度,韩开甲好像钻进女儿怀里似的,但他面色如常。
李勇军悄悄吞了口唾沫,但他也只能吞口唾沫而已。
韩开甲却不同。
他居然轻佻的冲冯胜男脸上吹了口烟。
冯胜男根本不在意还咯咯咯的娇笑起来说:“瑞克先生真坏。”
“我其实姓韩。”韩开甲道。
“原来是韩先生。”冯胜男笑道,但冯敬亭和李勇军闻言都不禁表情微变。
韩开甲做事从来一环套一环,自然能预料这种情况,立刻主动问他:“你听到我的姓好像有些不舒服?”
“啊。。。”冯敬亭不知怎么回。
李勇军憋不住插嘴:“韩先生,我们正找一个。。。”
“闭了。”冯敬亭勃然大怒回头瞪着李勇军。
这一刻冯敬亭的斯文伪装粉碎,眼神凶狠如狼,李勇军估计能打他十个,偏偏给吓得面色苍白。
“韩先生,手下人不懂规矩,让您见笑了。”冯敬亭回头又恢复了常态。
韩开甲没接这个茬,只问:“你们难道也在找一个姓韩的?”
“是的。”冯敬亭可不是李勇军,蹦出这两个字就不吭声了。
要是韩开甲不往下说,以他的城府,他能一直不吭声还不觉得尴尬。
掌握更多信息的韩开甲却不吃他这套。
韩开甲直截了当:“那还真巧了。”
他和白德安商议后,钓鱼的本意就是利用现有条件,让杨玉山冯敬亭相信自己。
最起码要让他们彻底消除对自己身份的怀疑,进一步误导他们,同时也方便自己收拾李勇军。
现在时机已到,该步入正题了。
韩开甲便伸手指,啪的声弹了下【军师的礼帽】的帽檐。
一瞬间,立刻有股力量笼罩他身边方圆十步范围,但除了韩开甲自己,其余人都没有察觉。
接着他就开始了表演。
事情是这样的,早年间,他的堂叔韩德旺欺负他是孤儿,夺他家产还要丢他下火坑,幸亏义父库托(也就是法兰西皇帝的真正的禁卫统领后裔)救了他。
如今他得势,当然要报仇雪恨。
于是他从老家追到上海。。。事情大概如此。
冯敬亭等人被他的鬼扯弄的一愣一愣的。
但就是信韩开甲说的!
尤其冯敬亭。
韩开甲帽子一戴,他画风全变。
之前那么个滴水不漏的多疑人物,如今完全感同身受“韩先生的不幸”。
不知哪句话对上,他居然还主动向韩开甲交代,杨玉山是怎么思考韩德旺被高手救走的事情的。
这个信息很重要。
杨玉山竟怀疑二叔是洪门的!
韩开甲记在心中,准备找机会做文章。
再看冯敬亭,接着竟又和他碎碎念叨起“霸道邻居占我三尺墙”“小时候表哥撕我裤衩子”的往事。
代入了,他这是完全代入了啊。
不仅仅他。
冯敬亭在说,冯胜男也在边上抹泪,李勇军个煞笔不知道什么情况,居然直接嚎啕起来。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韩开甲不禁振奋,心想这道具也太给力了!
他忍不住想,我何不借机问问冯敬亭伪钞的事情?
但话都要出口了,韩开甲最终还是忍住了。
因为这超出目前事情范畴,触及冯敬亭的核心机密。
他不敢冒险。
忽然。
韩开甲眼前浮现一行字:礼帽功能已施加成功,你的动机已获得对方百分百的信任。
成功了!
韩开甲准备结束交流。
可是冯敬亭还在状态里。
上海滩大佬拉着韩开甲的手,赌咒发誓:“你放心,韩先生。我一定帮你逮到韩德旺和韩开甲那两个混球,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我一定非得让你出了这口恶气才是。”
“多谢多谢。”韩开甲泪流满面,这么多一定,你搞我时别太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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