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想了一下说,“这事我也不防跟你直说,是因为一年多前陈亮亮跟人家打的那次群架,现在上头有命令,全国都在进行扫黑除恶政策,严打一切恶势力,严查一切社会闲散人员。”
我问,“陈亮亮好像回来一年多了,都没有抓他,为什么这次就抓到他身上了呢?”
王康说,“之前不知道有他,他跑了,这一次是之前跟他一起打群架的一个人,又把别人捅伤了,我们抓回来一审,那人把之前的老案子给交代出来了,其中就交代上一次打架斗殴有陈亮亮一个,我们领导要求我们把老案子全部结掉,最近我们都在加班加点的查案、抓人,所以陈亮亮这事,必须得有一个法律处置了,这一次的行动上头很重视,大鱼、小鱼都力求一条不能溜走。”
他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我还能说什么,原本我还想问,有没有什么方法,毕竟他只是年轻不懂事,长那么大,也就打过那一次群架,可是,他大概是猜到我要说什么了,提前用事实堵住了我的嘴。
挂上电话,我看到大姐一脸发呆,似乎这个电话没有询问出希望,却询问出了必然绝望的结果。
这一刻,我就特别想对年轻人说一句,活着,就要上进的活着,不要懒惰,不要好高骛远,尽量去找份工作,不要让自己成为社会闲散人员,因为你是什么人,你交的朋友就是什么人,社会闲散人员聚在一起就干不出什么好事,并且,你们以为你们可以肆无忌惮,其实早已经入了有关部门的法眼,盯着闲散人员们呢,不犯错则已,一但犯错,没跑!
最后,我问王康,“我能为陈亮亮做些什么吗?”
王康说,“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了,会关押四十多天后有结果!”
这无疑又是一句近乎判刑的话语了。
“好的,谢谢你了王康!”
“不用谢,回老家的话,别忘了联系我,我请你吃饭!”
“好的!”
挂上电话,我看向大姐,大姐已经哭得伤心欲绝了。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听这话的意思,判刑肯定了,呜……他还那么年轻,有了案底,以后干什么都不方便,都会受限了,咳!”
这一刻,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说陈亮亮可怜吗?也可怜,那孩子就是个小混蛋,他还不是大混蛋,因为一次打架就坐牢了,还不知道要坐多久,留了案底,这辈子便有了抹不去的污点,是真的挺可怜的。
可从另一个角度说,他又是可恨的,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不去做那个小混蛋,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做个好人,本本分分过完这一辈子,安安心心娶妻生子,负起生而为人的责任,享受家庭带来的幸福。
若说家庭环境不好造成的,那我和姜西呢?虽然我们性格中也有很多缺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想做个好人,想过幸福的生活,不会胡作非为,也不敢胡作非为,因为我们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是有法律的,你做了错事,你爸妈管不了你,有人能替他们管你,并且一旦别人管了,保证能让你痛悔半生、悔之已晚!
大姐哭哭啼啼,我能说得安慰的话都说了,便就不知道再怎么安慰她了,看着她哭,我也只能跟着干难受。
就在这时,姜西回来了,她看到屋里气氛不对,看向我,没等她问,我就把她拉到一边,跟她说了情况。
姜西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咳!大姐可真够糟心的,一听这事就烦!”
大姐在我们身后听到了她的话,便说,“你们不用跟着难受,你们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就好,这是我的命,我该受的。”
“大姐,你不应该这样想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对陈亮亮,你能尽的力,你都尽了,你也没能力把他从牢里救出来,你就必须得想开,而且我觉得,他这不是大事,估计最多也就判个两、三年,说不定还会更少,他在外边你和他爸都管不了他,没准他在里面改造几年,就能变好了。”
不得不说,姜西说话总是能说到点子上,这话似乎就是在绝望中又给大姐点亮了一丝希望,大姐的眼泪止住了。
“要是真能变好倒是好,就是不知道他在里面会受多少罪?”
说到底,大姐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血浓于水,亲情就是那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种关系,就像陈生,无数次反复说要跟陈亮亮断绝关系,可陈亮亮出事了,他还不是到处托人、打听。
可怜天下父母心,虎毒不食子!而要子女能体会到父母的那份爱多么珍贵,大部分是要等到子女有了孩子,有句话叫“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似乎像真理,而有些人,就算养了子女,也未必会懂得感谢父母的恩!
总之,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时常反省自己,我们真的有对每一件事情都为心无愧了吗,每日三省吾身做不到,每月一省还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有哪里觉得自己没做好,就尽力改正吧,不要懒惰,不要给自己找理由,告诉自己,我还年轻,还不到堕落的时候,更何况老年人还有夕阳红,难道我们连朝阳都要放弃吗?告诉自己,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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