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呼没有进燕蛮儿家的帐篷,而是将燕蛮儿叫到了离他们家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
博尔呼看着青涩的少年,少年乌黑的发梢在风中轻轻扬起。
“后天就是部落的狩猎大会了,你有什么想法?”博尔呼望着燕蛮儿问道。
“师傅,我想参加,我已经十七岁了,可以跨刀上马,为我们的部落而战了。”燕蛮儿激动的说道。
博尔呼坐在草原上,将腰间的酒壶取下来,灌了一大口酒。示意燕蛮儿坐下来,然后把酒壶扔过去,说道:“尝尝,燕国来的烈酒。”
草原上没有那么严格的礼教束缚,燕蛮儿和博尔呼虽然是老师和弟子的关系,但也比较随意。
燕蛮儿接过去,喝了一口,大呼出声。
“呀,好辣!”燕蛮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和草原上的马奶酒相比,实在是太辣了。
博尔呼在一旁看着燕蛮儿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草原男儿,要是连这点辣味都受不了,岂不会让人笑话。”
燕蛮儿被烈酒呛的直咳嗽,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好一阵,才将那绞肠般的痛感压下去。
“你失踪那几天去哪里了?”博尔呼问道,燕蛮儿失踪那几天把燕母急坏了,他那个时候不在部落里,当他听到消息,要准备寻找的时候,又被左大都尉叫走了。所以对燕蛮儿失踪的事情他还不太了解。
燕蛮儿简单的把事情给博尔呼复述了一遍。对于燕蛮儿来说,博尔呼是少数几个能够信任的人之一。
“师傅,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右部的百夫长阿依律知道我没有死,肯定还不会善罢甘休的。”燕蛮儿将自己心中的忧虑说出来。
“怕什么,你是我左部的人,山戎王部落左右两部不和的事情整个草原上众人皆知,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他若再对你下手,你还击便是,就是杀了他,又有何妨。”草原人性烈如火,好争斗,这是千百年来草原人生存下来的本能,两人相斗,若被杀死,只能说技不如人,至于别的则没有什么。
这片土地上,自古以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贼,这才是千年不变的规矩。
“我就怕右大都尉他?”燕蛮儿没说出来,右大都尉赫舍里极为护短,在草原上凶名卓着。燕蛮儿别的不怕,就怕给部落惹麻烦。
“怕?”博尔呼正坐着,踹了燕蛮儿一脚,骂道:“以后给我收了这个字,草原男儿可以流血,可以牺牲,但是心中不能有‘怕’这个字,你给我记住了。”博尔呼教训道。
燕蛮儿点点头,对于博尔呼的教导他一直铭记在心。
“还有一件事,左右部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要时刻记住,对于右部不能轻易相信,也无需考虑太多。”
“我记下了。”燕蛮儿沉声说道。
博尔呼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说道,“你马上就要参加巴图鲁大会了,也就意味着你要成年了,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这把匕首,你留着做个纪念吧,算是给你的成人礼了。”
燕蛮儿接过匕首,匕首只有五寸长短,刀柄和刀鞘都用黄金所铸,燕蛮儿拔出匕首,刀身薄而窄,虽然只是一把短匕,但依然能隐隐感觉到刀身所散发出的寒意,令人遍体生寒。
刀身上似乎刻着一只飞翔的鹰。
鹰击长空,天地变色。
燕蛮儿高兴的收下了礼物,说道:“多谢师傅,我一定把巴图鲁称号拿回来。”
博尔呼哈哈笑道,“好,有志气。”说完,博尔呼望着远处的星空,停了片刻,说道:“后天将有五百人参加围猎,获得的猎物多者或者奇者便能取胜,成为参加巴图鲁大会的候选者之一。五百取二十,你压力不小啊。”
燕蛮儿将闪烁着凌冽寒光的匕首插入刀鞘,然后紧抿着唇,眼神愈发变得锐利,说道:“无论如何,我要成为驰骋草原的勇士!”
??????
期待已久的围猎大会终于开始了。晚夏的炎热已经慢慢褪去,初秋的天高气爽似乎更适合草原。绿草茵茵,小草们拥挤的在草地上抬头张望,似乎对即将而来的围猎颇有兴趣。
远处的树上,树叶有些淡淡的黄,像进入暮年的老人一样,少了几分生气,多了一些苍桑。
在白狼山南山围场,左大都尉居中坐在早已搭好的高台上,八名千夫长依次坐在左大都尉的下首,整个高台被左部骑兵精锐层层包围。
在高台前面的不远处,五百名由部落推荐上来的整装待发的勇士都骑在马上,等待左大都尉的命令。
燕蛮儿也站在人群中,相比周围武士的粗壮刚猛,身材比较精瘦的燕蛮儿似乎有些过于秀气了。绯红的外袍衬托下,他那张有些清秀英俊的脸上挂着少年儿郎独有的青涩与天真。
燕蛮儿外身穿着一件皮甲,后背上挂着一张大弓,两个箭筒装满了羽箭。
左大都尉须发皆白,但他坚挺的背却有着别样的一种风骨。左大都尉站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然后脚步沉稳的走到前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