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夏的日子可不好过,过年了,按理说她在电风扇厂的投资是有分红的,可不知为何,电风扇工厂的生意这么好,周建安年终算账,却说电风扇工厂没钱分红。
“怎么会没钱呢?咱们一年做了一两千万的订单,咱们利润再低,也不可能没钱啊。”
周建安笑了笑,苦口婆心道:
“夏夏,你年纪小不懂事,舅舅不怪你,但是你也不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你想想,咱们的订单是多,一年做了几千万,可咱们是做什么品类的?咱们是做小家电的!小家电本来利润就低,还得千辛万苦运去南美洲,这船运的运费可不低啊,一顿折腾,咱们哪里还有钱剩下来?再说工厂的用电、房租、人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七七八八算下来,不就是没钱分红了吗?”
茅夏气得浑身发抖,周建安太不要脸了,明明工厂那么多钱,至少也能赚个几百万,可他在账目上做手脚,光明正大来做假账,光明正大耍无赖。
不就是看她年纪小去,欺负她没人撑腰,又不敢去报警吗?
“舅舅,你知道我缺钱,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样,是把我逼上绝路!我妈好歹也是你亲姐姐,她对你不错的,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亲外甥女?”
周建安从前不是这样的人,他对舒蕙再坏,可那是他老婆。
他对家里人还是挺护着的,对姐姐对儿子都不错,可他经历过被戴琴雪的诈骗,经历过成立互助会去骗别人,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周建安了,他诈骗了茅夏3700万,他能做出这种事,多诈骗茅夏几百万算什么?
这还算事吗?
周建安松了松领带,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似乎在嘲笑茅夏的不自量力,嘲笑茅夏天真可悲。
“夏夏,你今年都多大了?怎么还不懂事呢?别说你只是我的外甥女,你就是我闺女,咱们也得明算账不是?咱们订单虽多,可利润确实是没有的,事实上,你还得倒给工厂300万!”
“什么?”茅夏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一分钱没拿到,还得给工厂钱?周建安,我没听错吧?”
周建笑了笑,“你没听错,我们最近进了一批设备,追加了投资,八百万的投资我只让你出三百万,舅舅对你够好的了!”
“投资?你还有脸说!就那几个破机器,怎么可能值八百万!周建安,你这是明摆着想套我的钱,我的钱不都是被你给骗去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提钱!你这个人有良心吗?”
茅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周建安挑眉,几乎要对她另眼相看了,不错啊,知道他是主谋,却能沉得住气,撑了这么久才把事情捅出来。
可茅夏依旧太年轻了,周建安的工厂赚钱,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跟自己分这笔钱,他早就想把茅夏挤出去,可他不想把茅夏的股份钱还给她,就想趁这个机会,跟茅夏把账算清楚。
“夏夏,你说什么呢?骗你钱的人是向炎龙,你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周建安笑道。
茅夏没想到他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演戏呢。
“你还在跟我演戏?周建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从工地上找来的向炎龙,给他钱让他演戏来骗我!你给他租了豪车,豪华游艇,给他买了不少假奢侈品,用来赢取我的信任!你帮他做戏,帮他骗我,让我傻傻的相信他,觉得自己就要嫁入豪门了。你把我骗的这么惨,你怎么好意思装作不知道?”
周建安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说:“夏夏,你是不是脑子受了刺激,不清醒了?我可是你亲舅舅,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你自己被向炎龙骗了,不找找自己的原因,竟然把罪名都安在舅舅身上。舅舅没做过的事,怎么可能认?”
茅夏崩溃了,周建安虚伪的嘴脸让她作呕,她最近害喜的厉害,却一直找不到向炎龙这个人,她不甘心把孩子打掉,还是怀着希望,觉得他没有欺骗她,他心里是爱她的。
哪怕他想骗她的钱,可只要他对她是认真的,他是真心爱她的,茅夏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忍受,可以跟他从头再来。
至少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吧?
“舅舅,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做就不怕报应吗?”
周建安不笑了,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到茅夏面前。
“夏夏,真要有报应这件事,也是先应验在你妈妈身上。你知道周芳春骗了别人多少钱吗?她在德阳帮助那个尼姑骗了一两千万,去京市又成立互助会,骗了人家一个多亿,你才被骗了多少钱?3700万是吧?茅夏,你想想,我要是有报应,你妈妈的报应只会比我更重!”
茅夏笑不出来了,“舅舅,我妈妈是在帮你赚钱,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周建安摊开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他周建安原本是格外体面的大学生,周家村头一份,谁不说他周建安聪明能干,是状元之才!
他周建安回老家都会昂首挺胸,被所有人羡慕着,夸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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