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伊回到房中,发现阿喀曼并未向自己回复消息,而洛尔将军已经超过两小时,不曾向自己发送卡斯特边境的情况。
他感觉到了一种异样,艾瑞立刻释放了两只信天翁。
这种鸟类十分有耐力,适合长途飞行,而且非常普通,无论飞到哪里,都毫不引人怀疑,是法师们出行或施展远距离魔法的首选。
艾瑞拿出水晶球,映出了信天翁沿途看到的景象。这种初级法术不怎么消耗法力,几乎不引人注意。
当水晶球中的画面向边境移动,波伊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卡斯特农民,骑着一匹不知从哪弄来的没有坐鞍的奔鸟龙,正一脸酸爽地向前没命地奔跑着。
后面是一群十分奇特的卡斯特重装骑兵,骑着身披重甲,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迅龙,挥舞着带着尖刺的链锤,呈扇型分布,从山坡上向他急速俯冲,
这些骑士像是七八百年前的产物,自从那时卡斯特与凯列夫关系经过短暂的和谐期,没过多少年就急转直下后,卡斯特人从来没有足够的矿石,去打制这种重型铠甲。
“这个农民似乎哪里见过,”艾瑞看着画面,不由托起下巴说道,凡是在波伊身边出现过人,他都有些印象。
“弗雷德?那个在魔法总殿,因离奇火灾身亡的伯爵的儿子?”波伊似乎认出了他。
当初考虑到此事可能会牵涉到盖奥夫,所以他并没有大肆调查,而是让弗雷德自行到边关服役。
现在看来边关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雪地中,弗雷德听着后面迅龙沉重的脚步声越逼越近,那重装铠甲在颠簸时的撞击声,“通通”地敲打着他的耳膜。
他回头一看,一个高大的卡斯特骑兵已追了上来,那链锤带起的呼呼的风,扫过他的面颊,那带刺铁锤眼看就要砸在他的脑袋上。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那吓人的卡斯特重装骑兵们一下消失,骑兵弗雷德只觉得他好像被一股气流托着,飞入了另一个空间。
可弗雷德没有什么法力,尽管那股气流已经十分温和,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砰”地一声,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精疲力尽的奔鸟龙十分不得体地伸着舌头,眼冒金星地倒在了地上。
弗雷德一骨碌起身,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埃维斯刚进房间,想听听那边的房间在说什么,便听到一声巨响。
“陛下,你那边没事吧?”他敲了敲暗门,难道是因为陛下跟别的女人跳了两支舞,那个小侍卫吃了醋,奋而崛起,对陛下用强了?
这怎么行?一想到小侍卫那柔软纤细的腰肢,压在小皇帝可能同样柔软纤细的腰上,他就不能忍了,他得把陛下救出来。
埃维斯正要后退几步,一腿把暗门踢开,只听波伊冷冷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没事,舞会还没结束,替我向那些贵族们致意。”
这是开始嫌他碍事了?这才几天?
埃维斯心一下变得拔凉拔凉的,后退几步,离开了房间。
“陛下,是你?”弗雷德听到这熟悉的说话声,循声望去,那穿着正装的帅气男子,让他一时没认出来。
但看到穿着皇家魔法师袍的艾瑞,他认出来了,没错,他旁边的就是他们的二皇子,波伊殿下。
他三步并作两步,一个滑跪来到波伊面前,因为紧张和激动,颤声说道:“陛下,边关危矣!”
大都西部,一座古朴的碉堡般的城堡——旁贝利的庄园,此时也来了几位宾客,都是受洛尔将军的母亲,乌哈夫人邀请而来。
而这次的晚宴,意图也十分明显,每位贵族们都带上了他们如花似玉的女儿们。
乌哈夫人很清楚,家族想要兴旺,离不开人丁的繁衍,可她在最近几年里接连失去了丈夫与大儿子,而仅有的这个小儿子,已经二十九岁,却整日忙于公务,令她不由得一阵着急。
然而洛尔将军此时,并无心与这些美丽的姑娘们交谈,本该准时发送的边关最近两小时的情报,已经晚了半小时。
那位侍卫长已经回到了卡斯特,虽然陛下认为西德尼已经掌握了伯尼家族的实权,而且他是个明智的人,但洛尔将军并不认为边境就能高枕无忧。
近期他将原先的边关的三万兵力增至五万,在真正的战争中,这点只够拖延一会儿,让他们有一点时间应对。
真正让他焦急的是,他派去的人,应当到达之后就会给他传回信息,但到现在还杳无音讯,这代表了很多种情况。
“抱歉了,各位,我还有事要处理。”洛尔将军无心继续等下去,他匆匆吃了两口,擦了擦嘴就站了起来。
乌哈夫人从未见过儿子如此没有耐心,不由得拉住了洛尔的手,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妈妈,我很快就回来。”洛尔将军亲吻了一下母亲的头发,不知何时,母亲的金发中隐藏了几根白发,而她今年才刚过五十岁的生日。
每次听他这样说,乌哈夫人都会胆战心惊,尤其有一次去卡斯特,他也说一切都打点好了,绝对不会有危险,结果回来在宫廷住了大半月,一定受了什么伤,只是他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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