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刚刚透过树梢,怀特女爵便乘上了派翠斯行宫来接她的奔鸟龙。
特地请她过去吃早饭,看来是陛下回来了。
一道道落地窗将金色的晨曦投入长廊,她匆匆走过。
当仆人打开餐厅的大门,她惊奇地发现,除了少年皇帝坐在了上首,美姬也坐在一旁。
“早,女爵阁下,请坐,”少年皇帝招她坐下,给巴顿一个眼神,示意他开始上早餐。
维尔第女爵替她拉开了少年皇帝右手边的第一张凳子,怀特女爵坐下看了看众人说道:“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说来话长,早饭后让美姬小姐自己告诉你吧,”波伊看了一眼女孩,此刻她正乖巧地看着女爵微笑。
女爵猜到美姬一定闯了什么祸,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对波伊说道:“都怪我教导无方,如果有什么失礼之处,请陛下包涵一二。”
波伊想起昨晚艾瑞眼疾手快扔出披风着急的样子,不由一笑,转了话题说道:“我想知道,女爵匆匆进宫,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女爵有些迟疑地说道,“王国银行那边给了我一份贷款协议,希望陛下能当我的担保人。”
经过几天考虑,她已经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了,这相当于把她的风险转嫁给了王室。可她目前无法给王室带来利益,拿出这份贷款协议,少年皇帝会怎么看待她,会不会把她当成那种贪得无厌的卡斯特人?
“拿来,”波伊十分干脆说道。
他从女爵手里接过协议,长长的纸卷上,记载的只是一些普通借贷条款,偿还利率等各方面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波伊手中出现一只金笔,用金色的法力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女爵。
女爵有些难以置信,她没有马上接过来,而是问道:“陛下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王国银行只是想攀上跟王室的关系而已,没有女爵阁下,他们也会去找别人。”波伊手指一转,金笔隐没。
他把协议放在女爵面前:“一年五百万金币买他们与王室的合作关系,真是便宜他们了,女爵完全可以问他们多要一点。”
怀特女爵一下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国王银行现在相当于有王室背书,有了这样的信誉保障,以后不知有多少豪族会在国王银行进行业务,带来的利益将难以估量。
亏她还是贸易世家,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多谢陛下的恩典,”女爵脸色有些发红,收起协议低声说道。
“吃早饭吧,”波伊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杏仁汤,对怀特女爵说道,“这次去东南部,我觉得混纺丝有很好的发展前景,女爵认为如何。”
“如果能提高捻线的成品率,将大大减少对植物丝的依赖,这无疑是个很好的发展方向。”女爵听少年皇帝这样说,完全无心吃早餐,放下餐具,十分认真地说道。
她没想到少年皇帝会对这门生意上心到如此程度,会不远千里亲自去实地考察工艺。
她感受到了少年皇帝不想让支柱产业倒下的决心,感受到了他想要振兴卡斯特经济迫切的心情。
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这位皇帝希望的每一件事。
波伊点点头说道:“我们这里有一位工程师,已经解决了手工劈丝不匀的问题,爱德华,你来说说吧。”
爱德华立刻咽下食物,喝了一口酒,手一挥,桌上出现了一道银色的光屏,一台机器显示其中。
他将机器放大,讲解道:“我将采用光切割法,最细能劈到十六分之一,误差在千分之一,毕竟自然丝不一定每条有十分均匀。只是现在上线,接线还需要手工操作,会产生一些结头,但大体上丝线的均称程度是有保障的。”
“这样的机器要是量产的话,什么价格一台?”女爵听后很是心动。
“目前估计要三四百万金币一台吧,不过我会尽快做些改良的。”爱德华说着,看了看波伊和女爵。
女爵陷入了沉默,把贷到的钱全都投入到新机器的研发上,她心里也没底。
现在时间就是金钱,这台机器越早投入使用,违约带来的风险就会越小。而且一旦机器研发成功,她将享有独家优先使用权,这将奠定怀特家族在纺织业的卓绝的地位。
她考虑一番说道:“陛下,由我来赞助这台仪器的研发吧。”
爱德华连忙说道:“稍后我会把图纸发给女爵,并且为您详细解释这台机器的相关问题。”
“先吃早饭,”波伊有心要让怀特女爵独家赞助这次的研发,见目的达成,他十分轻松地喝了一口杏仁汤,与女爵闲聊起了在东南的见闻。
吃早饭,女爵与爱德华去看图纸,美姬去花园逛逛。
波伊刚来到议事厅,就看到埃维斯坐在一边,他看到波伊立刻站起来行礼。
“费尔南多那里怎样?”波伊不动声色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
“他跟往常一样,吃吃喝喝,没什么特别的,”埃维斯想到那个怀特家的女仆,不过他觉得贵族少爷有些风流韵事没什么出奇的,倒是陛下不知为什么问起了他,让他有些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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