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奥斯曼走了过来,他已重新换了白色的宫廷侍卫官礼服,浅棕色的卷发在脑后扎得整整齐齐,金色的佩刀佩在腰际。
“父亲,”他对麦克白亲王说道,“我来守住这里,您先回去休息吧。”
麦克白亲王见他终于平安无事离开了牢狱,内心松了一口气,但面上还是很不高兴地说道:“警醒点,下次再出这样岔子,我也帮不了你了。”
他对西斯莱伯爵说道:“我们去宫里看看。”
“是,亲王殿下,”西斯莱伯爵说道。
他们来到花园的喷泉附近,这里被各色珍奇植物环绕,不远处就是井然有序的守卫,要想在此处藏身并不容易。
麦克白亲王看着周围:“要想让守卫无法发现,这人有可能在守卫换班时就潜入了此处。这意味着他从早上六点,一直潜伏到中午十二点,这当中还有仆人洒扫此处,园艺师修剪过花圃,甚至他连逃走时,都无人发现,这个人不但有极强的耐力,还可能掌握了很强的拟态魔法。”
“我想他很可能是个士兵,调阅当天记录后发现,有六个侍卫也在那一天休息,其中有两个七级大法师。”西斯莱伯爵说着给出了两个名字。
“他们都来自南海滨?”麦克白亲王问道。
“不,他们都是从小在多维长大的贵族之后,理当没有仇恨女王的原因才是。”西斯莱伯爵皱起眉头说道,“而且这种毒素与已知的毒剂都不相符,他们又是从何处得到这种毒剂的?”
“去把奥斯曼叫来,”麦克白亲王对一个士兵说道。
很快,奥斯曼走了过来,对麦克白亲王说道:“父亲,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去找那两个小子,然后……”麦克白亲王对儿子低声吩咐道。
“是,父亲,”奥斯曼连忙说道。
宫廷内的一所休息处,两个身着银甲的年轻人正在下棋。
“雨果,你听说了吗,女王似乎还没有苏醒,”一个年轻人托着下巴说道,“这次事出突然,她可能还没有立下诏书,指定由谁继位。”
雨果在棋盘上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动了一颗黑色的兵:“大概率是爱芙公主吧。”
“可我听说奥斯曼大人也很有可能。”坐在雨果对面的年轻人,把吃掉的黑象在手指间转动着,看着窗外说道,“你想麦克白亲王为什么不让他封爵?不就是为了让他韬光隐晦?也许这次的事就是麦克白亲王干的,这样他或他的儿子就能登上王位。”
“巴尔扎克,你又去那些下等小酒馆了?这段时间奥斯曼大人不是明令禁止我们进出那些地方,以免被自由民的余孽盯上,”雨果低声说道,那些小道消息横飞的地方,没有一句真话,偏偏巴尔扎克就爱往那扎推。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这时,奥斯曼抠着耳朵从外面走进来。
“奥斯曼大人!”巴尔扎克吓了一跳,把手里的棋子向后一抛,与雨果两人站得笔直。
奥斯曼看了一眼棋盘,伸手拿起白小兵吃掉了一个黑小兵,白王的斜角空出了一个位置,黑象一条斜线走到底,白王卒。
他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架起腿,看着两人道:“棋已经帮你们下完了,现在应该有时间回答我几个问题了吧?三天前你们休息的那天去了哪?”
他看了看战战兢兢的两人,对其中一个说道:“雨果,你先说?”
“奥斯曼大人,我那天就在宫中,连家也没回……”雨果连忙大声说道。
奥斯曼注意地看着他:“你在宫中吃午饭了?你看到什么?听到了什么?”
“我当时就在餐厅,很多人都看到我了,”雨果感觉自己钻进了自己的套子,汗不由从额角流了下来。
“你呢,巴尔扎克?”奥斯曼锐利的目光移到了另一个侍卫的脸上。
巴尔扎克在小酒馆泡了一整天,可他哪里敢坦白此事。
“心虚了?”奥斯曼站起来,盯着他苍白的脸说道,“来人,把这两个家伙押下去!”
一群宫廷侍卫冲了进来,
雨果大吃一惊,正要申辩:“奥斯曼大人……”话音未落,他就被雨果拽着破窗而出,一翻身变成了两只信天翁,消失在了空中。
“还不快追?”奥斯曼化成一道蓝光,消失在了房间。
化身信天翁的巴尔扎克冲入云层,回头看了看后面没有追兵,于是他松了口气:“我就说喝点小酒,不至于真的……啊!”
他撞上一条透明大网,扑腾得白色的羽毛乱飞,也没找到出口。
这时蓝光一闪,奥斯曼出现在他面前:“违背规定,杖三十,逃脱责罚,再加三十,把他们两个带走。”
他们四周闪过几道蓝光,几个士兵收住网,将雨果与巴尔扎克兜在网中,抬回了校场。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去了铠甲。雨果被押到一边,看着巴尔扎克被架上刑凳,饶是他奋力挣扎,那无情的棍子仍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他趴在凳子上,哭嚎着:“大人,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奥斯曼却仍不满意,推开行刑的士兵,亲自动手,一边大声道:“女王已经醒了,说出她看到的事,你们还不老实?十八,十九……”
“啪!”棍子断了,巴尔扎克昏了过去,雨果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家伙押下去!”奥斯曼说道。
众人看着被打成血人的巴尔扎克被拖走,顿时议论纷纷。
到了晚上,女王的寝宫,只点着几盏幽暗的灯。
突然一阵怪风吹过,那些烛光一阵晃动,几乎熄灭。
只见一条黑影从窗户中无声无息地翻了进来,他躲在猩红的床帷后,举起一根细长的吹管,“呼”地一声向床上吹出一枚尖刺。
然后,他悄悄来到床边,床上之人只有一头栗色的波浪长发露在被子外,一动不动。
他的手慢慢向被子伸去,想确认被子下的人,是否如他所想的那般……
突然,被子被掀开了,一只铁钳般的手牢牢地抓住了他。
奥斯曼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喊:“来人……”这时,他感觉喉头发紧,四肢无力,一下倒在了地上。
黑影见形迹败露,正要跑,却见窗户上亮起了金色的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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