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闻那田青州说,将军为了接应我等不惜冲杀出去。
怎么到了现在连下楼都这么为难了?”
听到刘晔这般说话,公孙瓒一下子脸色就红了起来,那不是羞的,那是气的。
一种被人不信任的感觉从心底迸发出来。
“去就去,你想要多少人,某家调给你便是了,莫要坏了我和玄德的交情!”
“要的不多,将军还是先下去吧。”
说完刘晔就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看着那长长的楼梯道不由的叹息一声。
“这玩意修的这么高干什么!”
三人从顶楼下来的时候,当公孙瓒再次被关羽等人带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出来了一声大吼。
那似乎是欢呼,又似乎是在发泄。
紧跟着场面一度混乱起来,田楷等人想要冲上去却被关羽制止。
看着公孙瓒的那仍然十分颓然的眼神,田楷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能拉着关靖先将这些士卒安抚下来。
同时看向了公孙瓒,想要看看自家主公如今想要说什么。
浑身酒气的公孙瓒似乎是有些受不了这种氛围了,本能的就想要躲回那阁楼之中,但是此时刘晔已经借机堵住了入口,压跟不给他后退的机会。
感受着背后的力道,公孙瓒只能咬了咬牙,努力的往前走了几步,和田楷等人寒暄几句。
算是告诉了众人,他很平安,也很好。
虽然语气仍然是那么的有气无力,但是田楷等这一众公孙瓒的亲信将校不由的长出一口气来。
不管如何,自家主公只要出现了,这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那就是极好的。
最起码,他们的坚持,没有白费。
只要公孙瓒还在,他们的坚持就还有意义,那些人的死,也就没有白费。
或许百姓们受不了这连年的征战,或许刘虞接受不了公孙瓒的滥杀,或许这幽州太多太多的人想要让公孙瓒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他们不会。
田楷,全家都在乌桓人劫掠的时候被杀了个精光,他躲在枯井里面,亲耳听到了一声声属于他家人的惨叫声。
他们的村子被屠戮的干干净净。
但是等到他从枯井里爬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全都是累累白骨,一天的时间就只剩下了白骨,还有散落一地的内脏。
最重要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都找不到。
这就是田楷的童年,他就在这种景象之中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求活,直到他见到了这个叫做公孙瓒的家伙。
而公孙瓒只问了他一句话。
“想报仇么?”
田楷跟着他走了,一路从幽州杀到了塞外,田楷不管这乌桓人是不是当初屠戮自己村子的那些乌桓人。
就如同那些乌桓人当年也没有问他村子的村民该不该死,有没有粮。
刘虞大人或许让很多人都吃上了饱饭,让很多人都见到了希望,但是田楷每天在吃饭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的家人,再也吃不上饭了。
他们,有什么错?
公孙瓒的麾下太多太多这种人了,田楷不是特例,他的过往在这军中甚至都算不上是什么。
比他悲惨者比比皆是,最起码他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家人被屠戮,最起码他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女被胡人凌辱至死。
最起码他没有被胡人拴在战马上拖得浑身皮肉分离。
胡人当然有心向汉室者,但是他们之中的家人难不成就都是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凭什么胡人劫掠就可以滥杀无辜,而他们动手就一定要分出三六九等。
因为一个心向汉室的乌桓人,就要放弃十个劫掠幽州,攻杀他们家人的乌桓人。
这种事情,或许刘虞能够做得出来,能够分辨的出来,但是他们分不出来。
因为刘虞没有他们对胡人的那种仇恨,也没有经历过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这就是公孙瓒,立足于幽州十余年,不断失败不断崛起的原因。
因为公孙瓒,真的带着他们报仇了!
“你们要多少兵马,某家这就让田楷给你调拨过去。”公孙瓒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儿。
不过这一次刘晔可算是知道如何与关羽相处了。
“你闭嘴,别说话!”蹦起来一把捂住了关羽的嘴,同时看向了另一边的公孙瓒。
“要的不多,将军只需要当年公孙范麾下的渤海郡兵马调拨给我等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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