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木先生光临衡山,刘某当真是脸上贴金。不知阁下与塞北明驼木高峰木大侠如何称呼?”
“塞北明驼木大侠吗?那是……那是在下的长辈。”林平之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塞北明驼木大侠”,本想说不认识。却看到自己的灭门仇人余沧海冷冷的看着自己,仿佛随时都可能给自己来上一掌似的。能被衡山派的刘正风都称为“大侠”的人,肯定是武功高强之辈,当下便借这位“木大侠”的名头来傍上一道保险。
却没想到余沧海早已把他当成羞辱申人俊和吉人通的祸首,开始本还有点忌惮他是木高峰,却听他言下之意只是木高峰的子侄之辈,便毫无顾忌的质问他:“青城派和塞北木先生素无瓜葛,不知甚么地方开罪了阁下?”
眼前这个可恶的矮子就是害的自己家破人亡之人,林平之强压怒火道:“青城派坏事做尽,木大侠路见不平,自要伸手。他老人家古道热肠,最爱锄强扶弱,又何必管你开罪不开罪于他?”
这塞北明驼木高峰武功确实可算一流,可为人却十分低劣,阴毒无赖很是难缠。
可从林平之嘴中说来却是一大大好人,刘正风更加相信林平之就是木高峰的子侄。看二人的样子有明显敌意,刘正风怕余沧海出手伤到他惹来塞北明驼的报复。便叫家丁拿酒来给二人做和事佬。
不料林平之深恨余沧海,以为自己的父母都已遭了余沧海的毒手,却是不肯与余沧海饮酒。林平之两眼怒瞪出火,死盯着余沧海。
余沧海看林平之不愿喝酒,还怒视自己,觉得林平之很不给自己面子,一时火起冲上前就扣住了林平之的手腕:“好!好!好!冲着刘三爷的金面,谁都不能在刘府上无礼。木兄弟,咱们亲近亲近。”
余沧海嘴上这么说着,却是一用力,抓得林平之手腕生疼,骨骼咯咯作响。林平之挣扎不脱,手疼得就像要断了似的,却也硬气的不吭一声。
刘正风在一旁看到林平之丝毫无反抗之力,却不示弱求饶,当下也很是佩服林平之的骨气。他不忍再看林平之受罪,当下出言制止:“余观主,请手下留情。”
余沧海却一点住手的意思都没有,眼看林平之疼得大汗淋漓,李流正打算出手,突然听得一个声音说:“余观主,怎地兴致这么好,欺侮起木高峰的孙子来着?”
一个胖胖的驼子立于厅口,满脸白斑,模样比林平之扮的驼子只丑不美。
听口气,这驼子赫然竟是刚才众人十分忌惮的塞北明驼木高峰。
只见木高峰身形一闪,瞬间就来到了林平之身后伸手作安抚状在林平之肩头拍了一下。林平之被他这么一拍,觉得浑身一震,险些把余沧海的手挣脱,知道驼子是在帮他。耳边听得木高峰很是慈爱的说道:“好孙子,乖孙儿,你给爷爷大吹大擂,说甚么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爷爷听在耳里,可受用得很哪!”
余沧海刚才险些被木高峰内力震开,急运内力牢牢抓住林平之。如果抓个小辈都被人从手中救了,那可就糗大了。
木高峰见一下没震开余沧海,对这个青城派的掌门高看了几分,收起轻视之心运起十成内力又拍了林平之一掌。
林平之被这一掌震伤了脏腑,只觉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要吐出。木高峰的做法实为不安好心,帮他只为保全面子而已。可怜林平之还在感激木高峰出手相助,把到嘴里的血又咽了下去强忍着没有出声。
木高峰这一掌威力巨大,余沧海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孙子下这样的毒手,没来得及运起全身功力与之对抗。以至于虎口都被震得生疼,拿捏不住林平之,只好放开手。他却不知道,其实二者根本就无丝毫关系,木高峰出手也只是恰逢其会。
林平之见余沧海受挫,心内大快,当下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大笑几声挖苦余沧海:“余观主,你青城派的武功太也稀松平常了,比之这位塞北明驼木大侠,那可差得远了,我瞧你不如改投木大侠门下,请他点拨几招,也可……也可……有点儿进……进益……”他身受内伤,说这番话时心情激荡,只觉五脏便如倒了转来,终于支撑着说完,身子却已险些站立不住。
余沧海冷笑一声说道:“好,你叫我改投木先生的门下,学一些本事,余沧海正是求之不得。你自己是木先生门下,本事一定挺高的了,在下倒要领教领教。”
余沧海十分忌惮木高峰,指名要跟林平之打,说完就要冲向摇摇欲坠的林平之。木高峰不上这个当,可也不能白替这个小子出头,他大笑着对林平之说:“小孙子,只怕你修为尚浅,不是青城派掌门的对手,一上去就给他毙了。爷爷难得生了你这样一个又驼又俊的好孙子,可舍不得你给人杀了。你不如跪下向爷爷磕头,请爷爷代你出手如何?”
林平之知道自己不是余沧海的对手,而现在又身受重伤,上去的话肯定白白送了性命。而这个驼子武功明显不下于余沧海,甚至还要高出几分。如果对他磕几个头,他就能替自己杀了余沧海,那自己的家仇也算是报了。想到这,强撑着身体勉力上前跪倒就对木高峰磕了几个头:“爷爷,这余沧海滥杀无辜,抢劫财物,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请您主持公道,为江湖上除此大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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