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继续攻打!”
驻马在营外的一处高地上,胡赤儿放肆地叫嚣着,看着又一批溃退下来的士卒,他怒气冲天,歇斯底里地下令让士卒继续强攻甘陵的营地。
在他的淫威压迫下,前方攻打甘陵营盘的军吏不得已,又组织派遣了一波进攻。但此次攻打甘陵的营地,乃是临时用兵之举,军中也没有携带任何攻城的器械,士卒们就只能够扛着制作简陋的长梯和撞锤,成股地压上营地外围的栅栏,企图从几个薄弱点同时突破进去。
但甘陵的营盘扎得甚是结实,又因为不久前李肃带兵来攻打陕县,所以甘陵的营盘防御更是征集了大批民役格外加固过,不仅在营外挖掘了深沟,而是还树立了两层栅栏,架上隔板,形成了坚固的护墙。
因此,胡赤儿虽然是派兵气势汹汹地大股压上,但是面对据守得法的甘陵营盘,还是碰的头破血流,连续几波强攻都没能够拿下营门要地,反而损失了不少人马。
营地内
站在望楼上,亲自指挥战事的甘陵看到又有一波敌军扛着简陋的攻城器械进攻己方的营盘,他不由冷然一笑。
兵法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
胡赤儿仓促用兵,想要攻下自己防守森严的营盘,原本就是不易之事,现在胡赤儿还这样急于求成,不惜兵力,轮番强攻营地,无疑是利令智昏、自取灭亡之举。
据营而守的甘陵士卒,充分利用了自家防御工事的优势,在护墙上居高临下,使用弓箭不断射击成群结队的敌军,而冒死靠近营地大门、护墙的撞锤、长梯,也各自受到了土石圆木、金汁火炬的攻击,器械纷纷损毁,士卒也是伤亡大半。
最后,伤亡严重、后继乏力的这一波强攻不得不潦草结束,剩下的士卒如蒙大赦般飞快往后方的自家队伍中退去。
“为何再次退兵,给我继续攻打啊!”
这一次,胡赤儿看到士卒再次强攻不下,也亲自驰马下了高地,气势汹汹来到刚刚溃退的士卒面前,怒视着指挥撤退的军吏,劈头地呵斥道。
那名军吏看着怒气未息的胡赤儿,避无可避,只能苦着脸说道:
“甘陵的营盘修有深沟高墙,士卒又据守得法,我军连番强攻,死伤惨重,却迟迟无法攻入营去,士气已经低垂,兵无战心,下属也不得不退啊!”
“我刚刚在高地上看得清楚,分明就是你怯战不前,致使连番强攻都功败垂成。我军伤亡惨重,营中叛军难道就没有伤亡么?中郎将有令,务必于入夜之前,攻下反贼甘陵的营地,此番进攻,依旧由你部主攻,我亲行军法,若再有怯战后退者,格杀勿论!”
胡赤儿对于军吏的辩解,根本不予接受。他连番谋划,都功亏一篑,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原先的计划,自己也走到了悬崖边上拼死一搏,若是还不能够在今日拿下反贼甘陵,将功折罪,那他自己身上带着的罪责也够他死好几回了。
胡赤儿平日里仗着是牛辅身边的心腹,就已经威凌军中将佐,如今手持将令,以军法督战,更是炙手可热。在他的威迫下,几位军吏只能够再次调度兵马,准备强攻营门,并献上了应急的火攻之计。
“大善,就用火攻营门之法!”
久攻甘陵营地不下,色厉内荏的胡赤儿内心其实也已经慌乱起来,此时听到了火攻之法,他当即眼睛一亮,大声称好,命令几位带兵的军吏迅速实施下去。
望楼上,看到营外胡赤儿带来的兵马又再次调动起来,甘陵虽然面色如常,但心中还是升起警惕。
胡赤儿这几轮不顾伤亡地强攻营盘,虽然让他手下进攻的兵马死伤惨重,但作为防守一方的甘陵士卒,也出现了一些伤亡,刚刚趁着敌军后撤之际,甘陵已经再次加强了防线的兵力,对于接下来敌军的进攻,他心中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司马,营外兵马分出人手,四下收集柴木等引火之物,只怕是要进行火攻啊!”
负责了望敌情任务的一名军吏,匆匆从另一座望楼下来,又蹭蹭快步地上了这座望楼,赶到了甘陵的身边禀报。
甘陵听到军吏的话,连忙顺着军吏所指方向,手搭凉棚,微微眯着眼睛,向营外兵马的后方举目眺望,果然很快就看到了敌阵后方,有不少人马分散开来在四野,各处搜寻引火之物。
“跟我来!”
甘陵确认了营外兵马想要使用火攻之法后,又观望了一阵营外兵马的士气,心中很快也就下了决断。他叫了一声,当即就转身快步下了望楼,紧急召集布防的军吏。
等到几位营中军吏闻令赶来集合后,甘陵率先询问。
“南面董承的兵马也在进攻营地,现下的战况如何了?”
“南面的董承兵马,虽然也一直在攻打营地,但首轮进攻被士卒击退,长梯、撞锤被营中士卒毁坏后,就只是派出弓箭手对我营中士卒进行反击,并无强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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