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的轲比能大马金刀地坐在亲卫备下的胡床上,身边簇拥着手持刀矛、斜挎弓箭的鲜卑勇士,他摆摆手,面带冷笑地说道。
一侧的琐奴闻言,那张刀疤脸也『露』出了笑容,他麻利地传达命令,不一会儿,就有一队鲜卑战士将十几个河北文武押解前来,在这些披头散发、垂头丧气的俘虏之中,既有像沮授、淳于琼这样战败被俘的高级将领,也有像王凌这种新近投奔、事危逃窜被追捕的并地士人,他们被迫屈辱地跪倒在地,听见一个陌生的鲜卑大人用汉话对他们说道:
“我是鲜卑大人轲比能,你们虽然都是汉人之中的大官,可现在都被我打败了,已经变成了我的俘虏,如果你们愿意归降我,我可以根据你们的才能,给予你们鲜卑部众的待遇,赐给你们牲畜和奴隶,如果不愿意,哼,那你们也应当知道是甚么下场!”
被迫屈膝跪拜的淳于琼听完轲比能的话,这个时候反而发出了嘲讽的笑声,在俘虏之中为首的他骄傲地抬起了头,乜视髡发旃衣、粗犷野蛮的戎狄轲比能,冷笑说道:
“戎狄丑类,侥幸得志,也敢妄自称尊!乃公既然被尔等杂胡俘虏,唯死而已,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速杀乃公!”
看着大声咆哮的淳于琼,轲比能渐渐收起了笑容,他虽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也知道了这个汉人将领话里的大致意思,他转脸看向一旁的祝奥,轻声问道:
“他可是在骂我?”
“是的。”
“哈哈,好。”
轲比能闻言再次『露』出了冷笑,他又转脸看向另一个袁军将领沮授,出言问道:
“他不愿投降,那你呢?”
身上带伤的沮授瞥了轲比能一眼,冷哼一声,轻蔑地别过头去,毫不理睬出言招降的轲比能。
“他这又是为何?”
轲比能摩挲着悬挂在腰间新缴获的一把宝刀问道。
“他们这些汉人大官看不起我们鲜卑人,认为我们和低微的牲畜并无两样,把被我们打败当做是巨大的耻辱,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投降我们部落的。”
这一次是同为鲜卑人的琐奴磨刀霍霍,冷然答道。
旁观的裴绾见状,心头一动,突然出声说道:
“轲比能大人,既然这些人不愿投降贵部,不如将他们转送给骠骑将军,我相信骠骑将军接收这些俘虏,会很满意大人作出的行为的。”
轲比能闻言,哈哈一笑。他放开了腰间的宝刀说道:
“裴君不必着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是真心不愿意投降呢,还是再看看吧!”
说完之后,轲比能脸『色』一冷,当即下令说道:
“既然他们两个人宁死不降,那就让他们都去死吧,只不过也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了!”
“遵命,我的大人!”
琐奴恭敬领命,刀疤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他手掌一挥,立马有鲜卑战士上前使用小刀开始当面切割淳于琼的耳鼻舌头,而身上带伤、冷哼不言的沮授则被拉倒一旁,有两个鲜卑战士牵着一头轲比能豢养的猛犬走了上来。
一时间,场上都是鲜血淋漓的画面和两人痛苦的惨叫声,其他俘虏眼见此等惨状,纷纷面如土『色』,而轲比能则哈哈大笑,让人拿来了干肉、『乳』酪,当着众人的面饮食自若地吃喝起来。
等到将淳于琼、沮授二人折磨至死,轲比能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第二排的几个河北文武,冷笑着问道:
“你们可愿意投降?”
“这——”
第二排的几个河北文武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有人大声高喊愿降并拜伏在地,其他人见状面『露』难『色』,可还是慌慌忙忙地跟着拜倒喊话。
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轲比能却不满意,他摇摇头,冷笑说道:
“太慢了,都杀了!”
话音一落,第二排的几个河北文武同样被鲜卑战士拉倒一旁如法炮制,惨绝人寰的哀嚎、哭喊声再次响起,几个河北文武或被猛犬噬咬而死,或被小刀剜割五官而死,几人痛苦不堪地挣扎了许久,死状惨不忍睹,剩下的俘虏无不心惊胆破,更有甚者被吓出了屎『尿』。
“好了,该到你们了。”
轲比能饶有兴趣地欣赏完这些酷刑,这才重新看向剩下的俘虏,这一次不等轲比能的话说完,剩下的近十个河北文武忙不迭地拜倒磕头,他们恐惧地哭喊着向轲比能求饶,再没有了之前坚决不降和犹豫不决的态度。
“裴君,你看,他们这不就真心投降了么。”
轲比能看着满地跪拜的河北文武,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而看向脸『色』难看的裴绾、解俊,得意地说道。
裴绾脸『色』一动,本待开口反驳,可身边的解俊却扯了扯他的衣袂,心知只能示弱的裴绾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说道:
“大人的手段,降龙伏虎,果然厉害!”
轲比能闻言哈哈大笑,也不再顾裴绾、解俊和俘虏等人,而是起身带着琐奴、祝奥等人跨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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