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的孟突见状心知有事,也就急忙凑了过去,只见曹鸢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图上用叉叉点点表示地方,魏铉则指着一个点,不断说着眼下的局势。
孟突咂咂嘴,听着魏铉的话,他突然插话说道:
“要我说,这个阎都尉也是个怂货,去岁在雒阳城外见他的时候,看他言谈举止,还颇有豪气,以为是个勇猛之人。怎地到了战场上,就变得进退失据,眼下这局势,就应该接着大胜的声威,趁势进攻,再这样拖下去,这庆功宴上的饭菜可都凉了!”
这一次,曹鸢终于抬起头,瞪了贸然插话的孟突一眼。
军中讲究尊卑有序,最忌非议上官,孟突这话虽然只是寻常抱怨的糙话,但若是落到有心人的耳中,只怕立马就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就算是在自家的营地里,也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
曹鸢年长于魏铉、孟突二人,而且他平日里素有威严,孟突被他这么一瞪,顿时止住了嘴巴,尴尬地笑了笑,过了半会才笑道:
“我又说错话了,兄长莫恼,我就私底下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阎都尉所部兵少,被摊上这么一桩麻烦事,只怕心中正是烦躁之时,你这种话自己心中想想就好,又岂能够说出口来,莫非是你嫌自己脑袋够大,想被拿去祭旗么。”
魏铉剜了孟突一眼,口中教训着说道,孟突嘿嘿一笑,假装吃惊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也不生气,就继续听着曹鸢、魏铉两人说话。
“兄长,眼下的形势颇为严峻,而阎都尉营中的兵马却依旧按兵不动,只怕当真是另有图谋啊。”
魏铉用一根枯树枝指着地上的草图,不停指指点点地说道,曹鸢闻言也是面露沉思,间或点了点头。
突然,曹鸢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他转而将眼光对向了蹲在一旁安静下来的孟突,口中问道:
“子超,前日里都尉让你率骑兵至他营中训练骑射,你可看到了些甚么?”
听到曹鸢的问话,孟突挠了挠头,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回忆事情,想了一会,才开始说道:
“这些日子没什么仗打,都尉的营中一切都跟寻常没甚么两样,额——如果要说有,那就是都尉的军帐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似乎很是忙碌,这点和当下无大小战事的局势,倒是有点儿不同。”
“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什么人?”
听到孟突回忆起了阎行军帐不寻常的情况,曹鸢的浓眉一挑,就紧接着问道。
“我也只是在帐前候命的时候,看到过出来了几个人,其中有都尉营中的军吏,也有不认识的,有一个面带尘土,略显憔悴,像是赶着远路过来的,至于其他什么,实在想不起来了。”
听完孟突的话,曹鸢的双眸闪动了一下,又转而回到地上的那张草图中去,他手中拿着一根小枝杈,看着魏铉指指点点过的地方,脸色若有所思,口中开始喃喃细语。
“骑兵,赶远路,外松内紧······”
串联着这些琐碎的线索,曹鸢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内心一激动之下,手中的动作不自主也加重了几分,那根枝桠竟然“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抵住地面的那一端激弹而起,犹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蹲在对面的魏铉眼疾手快,急忙伸出护腕一挡,堪堪挡住了那射出去的半截枝桠。
孟突还没彻底从回忆中收回注意,被曹鸢弹跳起来的断枝一吓,差点也就跟着跳了起来,再回过神的时候,曹鸢已经丢弃了手中剩下的那半截枝桠,蓦然站起身子,脸色凝重。
“近日军中,怕是有大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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