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之前没见过的同行一个是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马学付,一个是城东分局刑警副大队长汤宏举。
比较年轻,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的是萍西分局刑警大队长杨勇。
换作平时,他们会惊讶于韩博的年轻。
但今晚不是平时,局领导通报的情况太过骇人听闻。作为其中三起案件的具体侦办人,用晴天霹雳来形容不为过,心里七上八下,想得全是怎么才能尽快查明真相,也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搞个水落石出,今后的日子才可能好过一点。
介绍完,宋副局长直入正题。
“韩处,四起案件,我们一起一起研究。鉴于12.18案还牵扯到一个王云海,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已安排民警盯住他了,随时可采取传讯。”应成文又点上根香烟。
说是传讯,其实就是采取强制措施,就是抓人!
王云海的领带出现在案发现场,且跟被害人有过矛盾,甚至可能从他的店里或家中搜出凶器或带有被害人血迹的衣物,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不管按照哪条法律法规,都应该对王云海做点什么。
现在的问题是,王云海同样可能是被栽赃陷害的。
他有一个小生意,有妻子有孩子有家庭,虽然生意规模不大,生意不是特别好,养家糊口还是没问题的。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被害人生前在他店门口拉屎撒尿这点小事就痛下杀手,如果说这是作案动机,那这个解释也太牵强了。
要是采取行动,要是从他家搜查凶器或血衣,到时候既不能认定他杀人,又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真正骑虎难下,想想就让人头疼。
宋副局长喝了一小口水,紧盯着韩博。
“宋局,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分析分析这四起案件的规律。至于王云海,应支队已经安排民警去了,不管他有没有嫌疑,是不是他干的,他都跑不掉,传不传讯不急于一时。”
“韩处,文韬同志,不怕你们笑话,搞出这么大疏忽,我们现在真乱了阵脚,比什么时候都需要你们的宝贵意见,我们虚心接受,我们洗耳恭听。”
“宝贵意见谈不上,只是一点想法。”
韩博起身走到白黑板前,拿起水笔指指几个嫌疑人的照片,抽丝剥茧地分析道:“各位,四起命案有哪些共同点,我就不再强调了。我们可以大胆假设这四起命案是同一个人或同一伙人所为,那么,他或者他们,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报复社会,报复流浪汉?”萍西分局刑警大队长杨勇忍不住插了句。
“这是一种可能,要是凶手受过某种刺激,对流浪汉深恶痛绝,想杀之而后快,那就太可怕了。因为对他而言,杀戮或许才刚刚开始,他会选择下一个目标,甚至已经选定了,正在为下手做准备,比如杀完人之后该嫁祸给谁。”
已经发生四起,不能再发生第五起。
宋副局长和应成文对视一眼,冷冷地说:“真相没搞清楚之前各种可能性都存在,我向孟书记汇报,请孟书记与相关部门协调,收容全市的流浪人员,防患于未然。”
这不是个好主意!
苗文韬干咳一声,提醒道:“宋局,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凶手存在,那么他对流浪人员肯定比我们对流浪人员熟悉,他会有意无意,甚至会习惯性的留意这些。如果我们看见流浪汉就收容,他肯定会有所察觉。”
“可能打草惊蛇?”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凶手,不是可能会打草惊蛇,而是绝对会打草惊蛇。”
新阳老刑警的话有一定道理,宋副局长又不想再冒险,不禁问道:“韩处,你怎么看?”
“春节么,既要关注弱势群体,更要关爱边-缘人群,我觉得可以由民政部门出面不动声色收容一部分,外面留几个年龄、身材、境况与另外四名死者差不多的,组织力量盯死盯住,看能不能来个守株待兔。”
“这个办法好,成文同志,我给孟书记打电话,放长线钓大鱼的工作你组织实施。”
“好的,这项工作可以交给老陈。”
二人说在嘴上就拿在行动上,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韩博和苗文韬开了个头,众人的思路自然而然被带到纵观全局上,领导刚打完电话,刑侦副支队长马学付抬头道:“从案发现场位置,有可能被栽赃嫁祸的人落网的位置,以及栽赃嫁祸的手法上看,凶手应该是本地人,这四起案件应该是本地人所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韩博微微点点头,把椅子转过来,背对着众人坐下,目光再次投向白黑板。
城东分局刑警副大队长汤宏举补充道:“流浪汉穷得叮当响,对流浪汉痛下杀手,除了泄愤我想象不出其它可能。连杀几个,他要跟流浪汉要多大仇,我认为可以顺这条线查查。”
“这条线很重要,宏举同志,你提出来的,你负责。”
“是!”
“宋局,韩处,凶手针对的也可能不是流浪汉,而是这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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