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省,五常县。
在警局中人惊诧的目光里,总务科长邢明不管不顾,一路小跑来到局座徐元吉的办公室,连敲门都来不及,竟毫无礼貌的推门而入。
正与一名商人叙谈的徐元吉惊得抬头望去,见到是自己心腹,立时脸色难看,这家伙越来越没规矩了,需要好好敲打一下。
徐大局座心中打定主意,等会无论邢明说什么,自己都不去搭理,让这家伙懂得点规矩。
邢明也是有些尴尬,待他看清那个正与局座谈笑风生的家伙,心中微微一惊,此人姓刘,是县中大商户,自打德昌号应家垮台,此人就被县太爷卫安和扶植起来,隐隐有力压全县的架势,连自家局座见了他都不得不客客气气的。
虽然有些吃惊,可一想到那件事,邢明也顾不得看徐大局座难看的脸色,急忙忙汇报起来:
“局,局座,那个谁,那个姓马的,马明远,出现了!”
嗯?
徐元吉本是想敲打下亲信,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不禁为之一怔。
马明远出现?这小子没死?他怎么还能冒头!
也难怪徐大局座这副表情:
之前还没化冻时候,马明远就打着进山检查的名义,给五常县警局来了个消失无踪。
一开始,徐元吉也是有所过问,可遍问县局所属各警务所和检查站,都没发现姓马的小子行踪,打个报告递交上去,竟然也没人下来调查。如此一来,徐元吉也乐得省心,反正是个不识时务的愣头青,就当被狼叼走了呗。
可是,本来当成死人的家伙,今天怎么好死不死的又冒头了?不知道这样很不好,会给上司添麻烦么!
表情很是不快,徐元吉刚想说话,对面那个刘姓商人竟首先开口了,就见他呵呵一笑,将手里的茶杯顿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局座大人,这马警官的是什么来头,能让贵属如此兴师动众,想来一定是人中龙凤,鄙人一向闭目塞听,今天倒是想见识一下。”
得,都不用细品,就能感觉到这刘姓商人心头火气。
徐元吉有心想劝两句,又一想,姓马的小崽子消失个把月,上头都没人过问,能有什么来头,自己实在犯不着为这么个愣头青得罪眼前这位。
于是,徐元吉摆摆手,示意邢明去把人领来。
可还没等邢明走出去,就看到马明远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虽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如常,可徐元吉怎么看,都觉得有股子以前没发现的桀骜之气,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刘姓商人也是惊异于马明远的无礼,徐元吉刚刚和马明远说了两句话,就笑呵呵道:
“徐局座,以前还不知道,县警局上下竟然没半点尊卑,您这办公室简直快变城关的菜市场了。要不,鄙人去和县尊卫大人说说,请他老人家帮助局座整治下?哦,现在是新朝了,要用文明词,严肃纪律,哈哈,哈哈哈。”
这话说得,端是口气极大,内里透出的目中无人态度,更是让马明远吃惊,才不到两个月功夫而已,哪冒出来的家伙,别说看不上自己,竟然连堂堂县警局的局座大人都敢敲打。
不过,马明远觉得这事与他无关,这家伙虽然讨厌,也不过是拿他说事,实则敲打的是徐元吉,自己还是赶快办事才是正经。
因而,他并不回话,只是将两份报告恭谨的递到徐元吉面前,言明这里一份是自己的述职报告,一份是请求为下属叙功的报告。
徐元吉闻言眼皮就是一阵乱跳,述职报告很好说,你姓马的平白无故消失这么久,总得给老子一个交代吧。可叙功,麻蛋,这小愣头青又干了什么好事了?
一想到之前德昌号应家的下场,徐大局座竟是情不自禁的打个冷颤,去拿报告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谁知,那刘姓商人对马明远的举动早有不满,这时直接抓过报告,呵呵笑着表示,自己也想见识见识这位年轻警官的“丰功伟业”。
从马明远到徐元吉、邢明的脸色都难看了,这姓刘的想干什么,专门来打警局的脸么?
徐元吉不好直接发作,抬头示意亲信下属、冲锋炮灰邢明打头阵。
邢明一阵牙疼,可不敢拒绝自己大腿的暗示,知道姓刘的不好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冲锋陷阵。
可就在总务科长大人准备开口的功夫,忽然听到刘姓商人一声低呼:
“击杀悍匪徐老四!”
徐元吉和邢明都惊了,徐大局座再不管什么顾忌,劈手夺过报告,一目十行的看过去,久久没有反应。
过了好一阵,就在马明远都想提出告辞的时候,徐元吉默默放下报告,用蕴含深意的目光看了他一阵,才淡淡道:
“这事还需详细核实,否则轻易进行叙功无法服众,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早知道情况如此,马明远也不奇怪,耸耸肩,很轻松的离开。
待到马明远走远,刘姓商人皱眉:
“徐局座,你这位下属,可是不大安稳,而且所言多有狂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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