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省,宁安县。
天色已经黑下来,就在永福商号不远的一座二层酒楼里,马明远还在对着一幅宁安县城地图写写画画。
地图是手工绘制,不仅将县城里的道路勘察的清清楚楚,尤其重点标注着独立21旅的旅部位置,更连旅部周围的布防情况,都有详细注明。
马明远此时的工作,就是根据现有情报,对地图上的标注进行补充,同时制定计划,要如何用尽量少的人手,可以解决赵芷香的老巢,进而控制住独立21旅。
就在马明远忙活的时候,房门被人大力撞开来,胡良才喘着粗气冲进屋:
“明,明远,不好了,赵芷香的人出动了,快走!”
吃了一惊,马明远见胡良才身后,还跟着十几名情报队的成员,一个个端着手枪,紧张的望着自己。
马明远倒是没那么紧张,放下手里情报,淡淡道:
“不着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良才一见他这样子,立马急了,几乎是跳脚道:
“明远,都什么节骨眼了,还说个屁啊,快走,等会就来不及了……”
沉下脸,马明远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天还没塌,说清楚!”
呃,胡良才吃了这句训斥,也开始镇定下来,飞快的将刚刚得到的情报说出来。
原来,就在刚才,入夜时分,从独立21旅的旅部冲出许多士兵,径直封锁了县城两个城门,然后,分出人手占据了县警务局。紧接着,不少士兵冲着马明远他们躲藏的酒楼而来。
“明远,赵芷香占领县警务局,摆明了是要动手啊,快走,晚了,我们可就被人一窝端了。”
摆摆手,心中虽然有些吃惊,马明远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看向宁安县的地图,稍一思考,轻声道:
“不对,不是我们……”
胡良才紧张的凑过来,恰好听到这句话,奇怪的问道:
“不是冲我们来的?那会是谁……”
他的目光顺着马明远在地图上的手指移动,最终看到了“永福商号”,吃惊得道:
“会是这?这个赵贡九会不会耍诈,他可是下午才回去。”
赵贡九是赵芷香当红胡子时候的名字,洗白当上官兵后,改了现在的名字“芷香”。
马明远也是微微叹息:
“我小看了赵旅座,不愧是跟着老帅起家的老人,这份杀伐决断不是现在奉军里新提拔这帮家伙能比的。”
提到此处,胡良才跟着撇撇嘴,颇为不屑:
“就奉天那些什么旅长、军长的,都是副总司令上来后提拔的,先前还是营连长的家伙,一两年就提溜到现在的位置,带上金星人五人六的,还不就是为了顶掉之前老帅时代的老兄弟……”
“闭嘴,这些话不要让我再听到!”
马明远气得不行,这胡良才嘴上怎么就没个把门的,当着手下弟兄的面,竟然指摘副总司令还有一众军方大佬,TM活腻了么!
果如马明远判断的,独立21旅警卫连和后勤辎重连的士兵,打着火把,有如一道火龙,直扑永福商号。
在上峰的严令下,这帮士兵不敢骚扰沿途的商家、百姓,更不敢中间有所耽搁,一路小跑的赶到了永福商号门外。
此时的永福商号早已关上铺板,大门紧锁,任由外面人声鼎沸,就仿佛死宅一样寂静。
独立21旅带队的是警卫连长赵石头,也是赵芷香族人,绝对的亲信。接到旅座严令的他,看到这个情况,心中也有预料,一挥手,下令手下炸门!
炸门,还是在县城里,若是放到警务局和警员中队,那是想都不敢想。可独21旅是军队,哪有这些顾忌。
几名准备好的士兵,很快将一小捆手榴弹摆在铺门前,一拉导火索,背着窜出的白烟,扭头就玩命的向回跑。
轰隆!
随着几颗手榴弹炸响,永福商号半尺厚的木门,被炸开一个大窟窿。
看到这一幕,赵石头心中微沉,一个商家而已,还是在县城内,犯得着修这么厚实的铺门么?铺门如此,后院的院门又该如何结实?
果不其然,仿佛在印证赵石头的判断,前面铺门炸响后,永福商号后面也传来一声沉闷的炸响。可是,过了没多久,竟然是又一声更为剧烈爆炸声。
“冲!”
赵石头一声大喝,几名身形灵巧的士兵率先钻进破洞中,试图去打开门闩推开破烂的铺门。
砰砰——
铺子里传来清脆的枪响,将几名当先的士兵打倒。
“手榴弹!”
赵石头没有半点客气,这个时候就是要快,用最短的时间,将永福商号上下都干掉,是旅座的死命令,不能有半点含糊。
一群士兵蜂拥而上,顺着破洞扔进去数不清的手榴弹。
轰,轰,轰,轰——
很快,永福商号院内爆炸声响成一片,升起的浓烟,即便是在五月的夜色中,也可以清晰分辨。
可是,当独21旅士兵,顺着早就破烂的大门,冲进去的时候,院子里也扔出一个个铁疙瘩,同时仍然有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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