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营长并未立即遵命,反是犹豫下,劝谏道:
“营长,前几天省城参座下令,如果有突发事件,必须立即汇报,不得擅专,是不是先汇报一下,毕竟弟兄们刚加入陆军不久……”
四十余岁的汉子强忍伤痛,指着外面响成一片的枪声,盯着副营长厉声道:
“都打成这样了,你说立即停火汇报?执行命令!”
傅冠军虽然是从海军转行过来,奈何这663团2营,也是从奉军海军陆战队集体转职过来,都是他的多年老部下,平日里积威深重,副营长哪敢多说什么,只得敬礼听命而去。
“等下。”
当副营长走到门口时,又被傅冠军叫住,重伤的他叹口气,让副营长一边抵抗,并尝试与日军交涉,一边向吉城汇报。
枪声越发激烈。
奉军虽然遭遇偷袭,但根据奉军总部四五月间发布的命令,事前早有准备,定下了紧急预案,更秉着内紧外松的原则,在营房周围修筑有阵地。
尤其可贵的是,663团虽然不如独立第7旅那样,是副总司令嫡系部队,但执行起命令来不打折扣,几个月来,全营上下所有军官一律留宿军营。此时遭遇突变,这些军官闻声而起,正迅速组织部队进行抵抗。
至于枪械弹药,更是放在营房内,官兵随时可以取用。
接到傅冠军命令,2营上下火速动员,一部分士兵进入预设阵地,抵抗日军的进攻。另外一批官兵,则在营房内,将可用的物品堆积到窗户上,临时建立一座座射击阵地。
甚至,奉军还将机枪架在屋内,直接对日军进行扫射。
一时间,弹雨密布,打的日军别说进攻了,根本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只可惜,因为夜色太深,奉军又应对突然,不知道日军究竟有多少人,不敢贸然发动反攻,双方就这样僵持起来。
傅冠军躺在床上,军医刚刚对他进行了救治,但条件所限,无法开刀动手术取出弹头,只好简单包扎下。
军医还没离开,副营长扯着电话线,将话机拉到屋内,告诉傅冠军,来自省城希洽的命令。
傅冠军强忍疼痛,由副营长扶着话筒,向电话内汇报情况。
谁知,对面根本不是希洽本人,也完全不听傅冠军的汇报,只是冷冷传达命令:
“参座命令,如日军进攻,不加抵抗,全部退让,听候交涉解决。”
交涉?
傅冠军愣住,随即气的想骂娘,他又不是不想和日军交涉,副营长已经试着喊了一次,日军不听啊,这让他如何交涉?
再想辩解,电话那边竟然已经挂断了!
无奈之下,傅冠军只得下令让士兵暂时停火,派人去和对方沟通。
大岛陆太郎感觉非常憋屈,己方明明是偷袭,用将近五百名帝国勇士,攻击区区六百多奉军,竟然不能一击得手,战局还陷入了焦灼,这种战绩不要说出去,连大岛自己都感觉羞耻。
可是,大岛也很委屈,这宽城子兵营是沙俄老毛子修得,建筑非常坚固,砖墙之厚实,别说是子弹了,怕是步兵炮轰上去,效果都不见得会有多好。
躲在建筑内的奉军,就好像是固守碉堡似的,很难予以其有力打击,加之奉军还在营房前修筑了阵地,彼此配合之下,短时间内日军很难有战果。
不仅如此,由于枪声过早暴露了日军的进攻意图,突袭中东路员工宿舍的第3大队进展也不顺。日军小瞧了那些非军人的抵抗意志,就在宿舍东头,中东路警署特别所内几十名华国警员,竟也抄起武器和日军打起来。
三路进攻,唯一取得进展的只有中路,第2大队一个突击,就拿下了马房。
可是,夺取一群驽马……有毛用!
突然间,奉军的枪声一下停止,让大岛陆太郎感觉狐疑,从望远镜中,他看到,似乎有个人影,打着一面白旗,小心翼翼走过来。
当傅冠军强撑着身子,在办公室内见到日军派出的军使后,对日军的突袭行为予以强烈抗议,要求日军立即退出宽城子中东路附属地。
谁知,日军的军使不仅不同意,还声称,远在奉天的奉军炸毁满铁的铁路,挑起这次事端,日军的进攻正是惩戒奉军,因此要求奉军663团2营全体缴械,向日军投降。
傅冠军气的全身冷汗,还是努力坚持着站起身,怒瞪那名日军少佐,厉声道:
“此地乃我华国土地,我辈身为国防军人,守土有责,我部上下绝无可能缴械!若日军继续进犯,我部必将抵抗到底……”
砰——
一声枪响,日军少佐竟然突然开枪,傅冠军栽倒在地。
在场的所有奉军军官都是一呆,接着,愤怒的副营长掏枪就打。
砰!
砰!
砰!
一阵乱枪响起,将那名日军少佐,以及随行的中尉打死在当场。
“营长!”
副营长冲上去抱住傅冠军,努力为他捂住胸口的伤口。
傅冠军口中吐出血沫,惨笑一声:
“行了,老弟,没用了……咳咳,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咳咳……这两天,有个小兄弟告诉我,我辈身为国防军人……咳咳……民族武力,头可断,血可流……咳咳……寸土不能丢……”
说话间,傅冠军声音陡然高昂,瞪圆双眼,死死盯着副营长:
“记着,我死之后,我663团2营必须坚决打到底,宽城子,没有不抵抗的华国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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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差点又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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