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京中的造事府中。
匠人将完善好的水龙推到了尤少虞面前。
此物与图纸上基本还原,不得不说造事府的匠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只是图纸接到手中,就极快的做出了实物。
早有人在后院用石块围了一个圈,生起了火,匠人将蓄满水的水龙推至,两人在后面用力加压握柄抽水,顺着中空的扦杆喷射出的粗壮水线直直的击中火焰之中,最高甚至能喷射出近二十米的距离。
“此物真妙,尤造事,敢问这是何人的想法。”有年纪大一些的匠人没忍住问。
尤少虞自然是不知道的,那日他赶到时尤少苏只是告诉他人已经走了,还说那王衙差不愿高调,只是留下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再打听,那王衙差已经跟随那渊离了仇京去办差去了。
尤少虞是有心结识的,也希望将此物的贡献人举荐给皇上,但眼见错过,也就搁置了下来。
他正想回答那位匠人的问题,只见自己的贴身奴才陆九匆匆忙忙的找了过来,手中还捧着一个盒子。
尤少虞见他面色十分差劲,便挥手退散了匠人,让陆九来在面前。
陆九捧着盒子上前,二话没说,就打开了盖子。
尤少虞只看了一眼盒子,脸色就变了。
“哪来的?”他伸手摸向盒子里面的东西,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和无措。
“二公子让奴才送来的。”陆九自然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二公子说让您......即刻回去。”
尤少虞从没在仇京城中纵过马。
他又不是嚣张的二世祖或纨绔。
而这次他明显着急了,夺过盒子纵马回的尤府,门房远远的瞧见马蹄掀起的风沙来至面前,还不等行礼,只见马缰已经被甩在了自己手里,一袭白衣的尤少虞飞快的进了府门。
一路上,他健步如飞,有大管家尤三宝瞧见他,急急忙忙跟上来道“三公子,您今日怎的回的那么早?老夫人说了,过几日,袁贵妃要办花宴,帖子已经下来了,让您一回府就过去说话呢。”
尤少虞脚步不停,嘴上说道“跟祖母说一声,我晚些时候再去请安,眼下我有事要找尤少苏算账!”
陆九说他又在自己的院子中等着自己,等尤少虞匆匆赶至,发现尤少虞果真让人搬了个凉榻在院子中的杏树树荫底下,他只着一件单薄的青色袍子躺在榻上,身边的矮几上摆满了西瓜冰碗、蜜桃、小点和凉茶等食物,红绫坐在榻上给他打着扇,一边喂他吃果子,他的手一边在红绫身上不安分的游走着,红绫软着声音嗔他,整个小院中只能听得二人调情的话语声音。
见到尤少虞赶至,红绫才收敛了一些,却还是没从榻上站起来行礼。
“这么快。”尤少苏将口中冰凉的西瓜咽下,撑坐起身子。
“人呢?”尤少虞细细的喘着气,几步来在榻前,手中还捧着盒子。
“什么人啊。”尤少苏朝红绫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红绫的眼中露出了几分不情愿,却还是磨磨蹭蹭的站起身来走开了。
“这件金缕衣你是如何得到的?”尤少虞没有时间和他打哑谜,只是打开了盒子,露出了内里珠光宝气的外衫。
还没走远的红绫偷偷瞧了一眼,瞬间就被其吸引住了,她小心的来在院子的月亮门下,假装离开了,实际还躲在月亮门后偷听。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劝君莫惜金缕衣。”尤少苏低低的笑道“我还当你的性格决计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人呢。”尤少虞将盒子放在榻上,伸手攥住尤少苏的领子,将他拽了起身。
“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啊。”尤少苏坏笑着瞧着极力隐忍住情绪的尤少虞,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好好的,我可是你的亲哥,若你对我还这么混蛋,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尤少虞深深吸了两口气,才松开了他,软软的坐到了凉榻上,撞到了矮几,西瓜冰碗被撞撒了出来,溅到了他的白袍子上,染上了红色的印子,他却浑然不觉。
“她人呢?”尤少虞缓了语气,瞧着尤少苏的眼睛重复问到。
“我先问你,那次我与你去柳州,你好一段时间不知所踪,早出晚归,问你你也不说,难不成就是和她在一起?”
尤少虞点头。
“难怪了。”尤少苏一脸瞧好戏的眼神“我让那些美人百般留你都留不住,原来自己在外找到了乐子。”
尤少虞冷冷的看他,并不说话。
“你知道她叫什么吗?”尤少苏可算正经了,问他。
尤少虞皱眉想着“在棋社时,所有人都只叫她小虞,我一直以为她就姓虞。”
“后来祖母突然病重,着急喊了我二人回京,我离开时,甚至没来得及和她告别,直到造事府日夜赶工织出了那件金缕衣,我便让人带了过去,原本还让人带了口信,让她等我,但没想到,祖母好转之后我再去找她,棋社掌柜却说她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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