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别生气。”那渊没有因为她的称呼生气,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慌慌张张拾起画本,藏进怀里的心虚模样,不由得勾唇笑道“是我的错。”
王小鱼几乎是抢的一般捡起那画本,用毯子紧紧裹着抱在怀里,感觉这画本像是块热炭一样让她尴尬窘迫,烫的她面颊炙热。
若她没看错,那春宫图都自愧不如的图画就这么摊开着,不知道有没有被那渊看见。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偷看不健康的画本太过专注,所以才被吓了一跳。
“你来做什么。”她粗声粗气的问道。
“有事和你说,你,要去穿件衣服吗?”
王小鱼知道他的意思,赶紧点头,带着画本匆匆进了厢房。
藏好了画本,又找了件薄衫披着,王小鱼才走出厢房。
被风吹散的云层将月亮让了出来,银霜似的月光投在天井中,穿过细碎的石榴树叶缝隙,落在了那渊的身上。
他今日着青褐色万胜袍服,胸前古钱密环纹路,齐领束袖,腕子缠着银线羊皮束带,蝠纹腰封,下摆三片袍沿,堪过膝盖,脚下套着双黑色长靴,靴子用细线密密的并着若隐若现的玄雷纹。
他站在碎裂斑驳的光影下,霜色和暗色的拼图在他身上形成了一种黑白交界,亦正亦邪的冲突与神秘感。
若让王小鱼说,两年后的那渊有何变化,便是他身上已然少了几分稚嫩气,或许是皮肤晒黑了,也许是壮了不少,眉宇中少了生杀予夺的年少戾气,更多了几分巍然不动的沉稳。
“你来做什么。”王小鱼走到他面前又问,刚问出口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不对,你怎知我家。”
“裘泗查了两日。”那渊说道“不难找。”
“查我也就罢了,又翻我墙!”
“我敲过门。”那渊解释。
敲过门......对了,那时她正好看到书中敲门的片段。
原来那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不过,我确实翻顺了你的墙头。”见王小鱼下不来台,他笑了出声,从鼻子发出的气音带着几分调侃,像是在用羽毛撩动人的心。
“那大人,你找我何事?”她咳了咳,转移了话题。
“六皇子大抵会在皇上寿诞前回宫。”他说起了正事“我想问你,到时你会不会跟他上京?”
皇帝寿诞......
“八月初五。”他解释道。
“那不就一个月了。”王小鱼说道“这么急,难道太子......”
“我离京时,太子已有好转。”他说。
“能有机会回京,我是支持他的。”王小鱼没有回答他的话“不过,我不会跟他同去。”
“我也是如此想的。”那渊说出了今日的来意“我希望你留在滁安,不要入京。”
王小鱼愣了愣,不知怎么的,一股子叛逆就涌上了心头。
“我留在哪,倒也和那大人没有干系,还烦劳那大人千里迢迢来奉劝我好好待着?”她有些不满“我爱去哪去哪。”
那渊听她突然说话带刺,便知她想多了。
“我不希望你入京,实则是这两年京中不甚太平。”他耐心解释“你应该知道,曾经侍奉九王,在他的王府中行邪教仪式的天狟残部这件旧事。”
王小鱼花了几分钟时间回忆起了两年前的事。
“那群帮九王把珍贵妃偷出来的神棍?”王小鱼想到了“我依稀记得他们志向还很远大,踩着九王的肩膀,遗留在京城扎根。”
“对。”那渊说道“他们依附的人,我怀疑是袁相。”
王小鱼听了,有些微微的嘶了一声“袁贵妃母家?”
确实有这个可能,当年这群神棍借九王的力攀上了京,便是依附了袁家人。
所以天狟族的邪物之一,眼球的另一枚,会出现在深宫的贵妃床心中。
那群神棍是献了宝,得了袁相的庇佑吗?
那渊见王小鱼恍神,便知到她想到了什么。
只是她不能确定这件事算不算重要,想了想,还是先暂时没说出口。
“那大人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人的存在的?”
“那日訾洲府龙舟赛后,我拿到了两个伤人的凶徒,问了出来。”他说道“他们便是邪教的信徒,被指使着在人多的地方闹事,根据他们所说,他们最多只能接触到同是教众的一个叫班全纥的引路人,听这人所说,天狟族的邪教在京中也有众多信徒。”
“引路人?”
“据说是在大祭司之下,四处宣传教义和好处的人。”
“什么教义,会唆使教众伤害无辜的百姓。”王小鱼皱起了眉。
“眼下还不清楚,我会着手去查。”他说“而且,太子病重一事,也有疑点。”
“你是说,太子不是生的肺病这么简单?”王小鱼好奇。
“太医院集天下名医之首,什么疑难杂症连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用肺病来解释。”他说“我已经让人去信请计珂先生入京,眼下我出京,也是顺便要去接他的。”
“哦。”王小鱼并不在乎的应了一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