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切割着每一寸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大雪纷飞,将乌桓校尉府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下,却也掩盖不住那股逼近的杀伐之气。
阎柔已经在这座孤城中坚守了半个月之久。
他的面容因长时间的紧张与疲惫而显得有些憔悴,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如鹰,透射出不屈的光芒。
此时,正值隆冬时节,北风呼啸,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不一会儿便在城墙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给守城带来了更大的难度。
士卒们的衣衫单薄,许多人因寒冷而手脚冻得发红,有的甚至开始流脓生疮,但他们依然咬紧牙关,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阎柔望着这些忠诚的士兵,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心疼,也有骄傲。
公孙渊的大军,如同黑云压城,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
投石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大的石块如同天降神罚,一次次撞击着城墙,每一次撞击都让城墙为之颤抖,终于,在一次猛烈的轰击后,城墙上被砸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裂缝。
这裂缝,不仅是物理上的破损,更是守军心中信念的一次重击。
阎柔见状,大吼一声,那声音穿透风雪,震人心魄。
他手中的长槊如同他的意志一般,坚定而锋利,他挺身而出,站在了裂缝之前,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阻挡着公孙渊大军的去路。
他的动作迅捷而有力,每一次挥槊都伴随着一阵风雷之声,将冲上前来的敌军一一击退。
其余的兵卒,无论是鲜卑人还是魏人,都被阎柔的英勇所感染,他们忘记了寒冷,忘记了伤痛,只知悍不畏死地冲上前去,与敌人厮杀在一起。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但公孙渊的这一次攻势,竟然被这些英勇的守军给硬生生地顶住了。
至于为什么阎柔的护乌桓校尉府有鲜卑人
这很正常,草原上的鲜卑人并非是一个整体,秃发寿阗本只是一个草原贵种而已,得到了汉国的支持,方才能够收复其他部落,成为草原上如今最为强盛的势力。
但在他的势力里面,其中的其余部落酋帅,也并不完全听他指挥。
之所以跟着秃发寿阗,无非是能够打胜仗罢了。
其中不少鲜卑人亲近魏国,自然能够为魏国所用了。
草原之上,鲜卑人内部是矛盾重重的,否则,以草原之强,秃发寿阗也不至于被汉国架空成一个傀儡。
谁不想做草原的无尚可汗?
此刻。
阎柔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的脸上、手臂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槊,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他低沉的咆哮。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未知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和这些忠诚的士兵,还能挡住公孙渊多少次冲击。
战斗间隙,阎柔喘息着,环顾四周。
他看到,一个鲜卑士兵正蜷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抵御寒冷。
那个士兵的脸上,满是冻疮,但他的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阎柔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城中有火堆,去烤烤火罢。”
那个鲜卑士兵抬头看了阎柔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但随即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重新拿起武器,站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这一幕,让阎柔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这些忠诚的士兵在,他就有信心守住这座城。
战斗再次爆发,公孙渊的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但阎柔和他的士兵们却像礁石一样,牢牢地钉在了原地,任凭风浪如何汹涌,都纹丝不动。
每一次交锋,都是一次生死较量,但阎柔和他的士兵们却从未有过退缩的念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形势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公孙渊的大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长时间的攻坚战也让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而阎柔和他的守军,虽然疲惫不堪,但他们的意志却如同钢铁一般坚韧不拔。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公孙渊的大军开始出现了撤退的迹象。
阎柔看着逐渐远去的敌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今日的这一战,他们赢了。
战斗结束后,阎柔站在城墙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过身,看着那些疲惫不堪但依然坚守岗位的士兵们,大声说道:“此战必胜,援军不日将至,坚持守住就有办法!大魏万岁!”
士兵们闻言,纷纷振臂高呼:
“大魏万岁!”
“大魏万岁!”
“大魏万岁!”
那声音在风雪中回荡,久久不息。
而在护乌桓校尉府城外,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公孙渊身披厚重的铠甲,立于高坡之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护乌桓校尉府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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