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士卒熟练地将樊胄捆绑起来,绳索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让他无法逃脱。樊胄的目光迷离,他努力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景象,无法辨认出周围的人物。
士兵们一边嘲笑着樊胄的可悲形象,一边稳住他,避免他再度摇摇晃晃地倒下。
“当真是条大鱼。”
满脸是血的陆逊走上前来,此刻他手上拿着沾血宝剑,身上只有杀伐之气,而没有什么翩翩公子的书生意气。
他看向左右,说道:“不能放走一个人,守住州陵城门!”
从突袭州陵城,到破城生擒樊胄,时间不过一刻钟。
尤其是现在是深夜,只要守好州陵城门,不放走一人离去,消息便可以封锁下来。
“给他泼一盆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陆逊看着醉醺醺的我樊胄,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这樊胄,当真是不将我江东猛士放在眼里。
明明在州陵的驻军便只有千余人,还敢放出一半人去乡里找寻美姬美人?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噗~
一盆冷水泼下去,樊胄从醉酒状态转醒了不少。
他怒气冲冲的看向左右,大吼道:“谁敢泼水于我?”
他正要问罪,但陆逊的一脚便已经是踹上来了。
“樊胄,若还未酒醒,我可用手上宝剑让你清醒一二。”
一脚踹中大腿,剧痛之下,也让樊胄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伱们?陆逊?”
他在江陵的时候,与陆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便将陆逊的模样记在心中了,期许着日后攻伐江东的时候,能将陆逊的人头,作为他晋升的功勋。
即便是此刻陆逊满脸是血,他樊胄也是一眼便看出来了。
“你倒还认得我。”
陆逊轻轻一笑,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你已成为阶下之囚,愿降否?”
降?
樊胄啐了一口唾沫,直接喷在陆逊的脚上。
“江东鼠辈,有资格让我樊胄投降?”
陆逊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的消失,一抹杀气在他冷峻的脸庞上闪现而出。
他冷哼一声,说道:“不降,只有一死,难不成你真要为那刘公嗣殉节?”
为殿下殉节?
樊胄看着陆逊手上沾血宝剑,微微咽了一口口水,殿下又没有与他大恩,他为何要殉节?
能活着,自然是要活着的。
但投降江东?
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为殿下殉节,我自不愿意,但你要我投降,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也罢。”
陆逊没有多少时间能花在这樊胄身上。
今夜他要干的事情,还有很多。
“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了。”
陆逊手上宝剑翻飞,便要刺向樊胄心口。
你真要杀我?
樊胄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我愿降!”
为了活命投降,不丢脸!
况且..
谁说我投降了,我假意投降而已,关键时刻反水,也未尝不能立下大功。
“你倒是识相。”
陆逊轻轻一笑,说道:“不过,得拿出投名状,我才信你。”
投名状?
樊胄心中一个咯噔,他暗叫不妙。
“将他拉上来!”
此刻被拉上来的,正是刘禅任命的州陵县令。
“樊胄,你若将他杀了,我便信你是真心归降我江东。”
咕噜~
樊胄咽了一口口水,表情有些呆滞。
“怎么?不愿意?呵呵,那我便让他杀了你,反正你们两人,谁投降都可以,但只能活一人。”
只能活一人?
樊胄面色发狠,他当即说道:“我愿降,我愿杀他!”
那州陵县令闻之,当即怒目而视,大骂道:“贼子,怕死之徒,你狼心狗肺,辜负殿下信重,二姓家奴,你不得好死!”
被这州陵县令一骂,樊胄心中也生起火气来了。
谁让殿下不带我去南阳的?
若殿下肯让我随侍身侧,我岂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江东士卒给樊胄松绑,他当即接过一把环首刀,眼中发狠,一刀便刺进州陵县令的胸膛之中。
州陵县令的胸膛之中,鲜血喷溅而出,淋了樊胄一身。
殿下你不将我带去南阳,军师你不让我去南阳,硬要我在州陵,那我做这叛徒,又能如何?
浴血之身,樊胄也发起狠来了。
“很好。”
樊胄的狠辣,让陆逊轻轻点头。
现在樊胄手上沾血,即便是回去荆州,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就算是能活,但政治前途,已经是没有了。
他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在他江东。
“阁下可信我忠心了?”
一个叛徒在这个时候说忠心,也是够讽刺的。
陆逊微微一笑,他说道:“汝之忠心,我知矣,时不我待,还请将军今夜多做配合,你在荆州不受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的看重,到了我江东,今夜若是能够立功,我自会上表主公,为你叙功,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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