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白仲祺展现着自己身为男人的坚强一面,安慰着创伤恐惧中的学妹时,世界正在发生着悄然转变。混乱和恐慌在全球各地上演着,政要们频繁通电话和会面,各种各样的对策正在酝酿和准备施行。
而作为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铱星人也同样没有闲着。
在已经运行了十多年的国际空间站中,六位来自五个不同国家的宇航员也受到了地球正在发生事情的影响,宇航员们也有信息渠道,能够看到各种社交媒体网络。旧金山空战之后,美国nsa曾经想要介入,中断社交媒体的传播,但是终究没有成功。一方面是见证者太多,传播规模太大,根本掩盖不住;另一方面是资本的力量在这次事件背后也有表现,显然中断几大社交媒体,是不能被资本所容许的事情,对几个it巨头的打击巨大,甚至可能造成科技板块的群体下滑,进而重创整个证券市场,所以资本绝不容许美国政府机构乱来。
空间站上面的工作是忙碌的,特别是空间站已经濒临寿命尾声,而后续的空间站计划完全没有。各国经费的削减,也使得空间站的实验和其他工作变得更加困难起来。
旧金山空战直接导致了空间站上的宇航员们停止了手头的工作,处于待命状态。空间站的宇航员们现在聚在了一起,以往他们更多是各自干各自的。
美国的航天员卢瑟是第一次执行太空任务,刚刚来到空间站也没有多长时间,等最初的新鲜劲过去之后,就剩下了难熬。这次旧金山事件爆发,更让卢瑟坐立难安。卢瑟对俄罗斯的宇航员德米崔说道:“德米崔,俄罗斯现在还没有对空间站的撤退计划吗?我们现在呆在太空里可是超级危险的,那些外星人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已经四十多岁,参加过多次太空任务的德米崔十分镇定,在太空里呆久了,自然有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豁达,德米崔拿着一小杯蒸馏威士忌,滋溜一声喝了进去,满脸都是满足。这酒不是空间站的标准物资,而实际是实验工具,用来在空间站中试验酿酒和物质老化的。出了情况之后,德米崔和另一个俄罗斯航天员米哈伊尔洗劫了这批存货,变成了他们现在的消遣物
。这个时候没有人管得了他们了,甚至其他航天员也打算分一杯羹。
德米崔道:“就算有飞船发射上来,执行撤离计划,俄联邦和美国也会为此扯皮推诿,谁来拿钱,周期怎样,用什么火箭,等这些问题真的解决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卢瑟十分绝望:“难道就让我们漂在太空中,随时都可能被外星人毁灭吗?”
德米崔饮着酒,自顾自地喝,随口道:“我们?不过是六个没有什么太大用的太空人,抛弃了也就抛弃了,地面上的家伙们,现在恐怕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吧。”
来自日本的航天员片手胜纲严肃地说道:“我也倾向于不会有什么撤离计划的,悲观地想,如果外星人真的要毁灭地球,我们撤回地面跟留在太空中,也没有太多区别。”
卢瑟已经脸色苍白了,他颤抖着自己的手,眼神涣散:“我还有我的妻子儿女啊……”
德米崔对这个恐惧的美国佬十分看不起,他喝完杯中酒,道:“这里哪一个没有家人?既然轮到我们了,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不如好好地享受一回,就算霉运降临,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他的这句话说完,舱内陷入了一阵沉默。整个空间站中,只有各种仪器运转的声音,分贝数不高,但作为背景音却十分顽固。不过有时候,太空人们也感谢这样的声响,真空中没有声音的传递,如果处于绝对安静的环境中,没有人能够受得了这样的恐惧。
舱外是漆黑的宇宙空间和一颗澄澈的星球。不管在地面上人们感到这颗星球多么巨大或者污浊,在太空中遥望,仍旧美得惊人。几个宇航员不知道自己命运会迎来怎样的变化,也对接下来的变化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突然整个空间站晃动了一下,所有的航天员并不会因为这个晃动而站立不稳,因为他们处于太空微重力的环境中,人身上还有连接到设备上的牵引绳。
德米崔惊醒过来:“怎么回事?”
卢瑟已经爬到舷窗边去看,“我的上帝!”
他看到的绝对不是上帝,而是一艘小型的铱星无人工程船。这种无人工程船由如意城号殖民舰大量携带,是联合帝国进行殖民轨道建设的主要骨干。用途广泛的无人工程船能够进行采矿、材料制备和建造等多种工作,直接为铱星的殖民舰队在行星轨道上建造各种设施。
当然有时候也肩负现在这样的强拆工作。
国际空间站现在对无人工程船来说,就是轨道上的违章建筑,需要进行强制清理。工程船拖着长长的机械臂,固定在了国际空间站上面,然后开动引擎,将这在人类看来巨大的太空建筑向别的地方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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