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夫人问起白姨娘,歆梦莞尔一笑,缓缓道:“回祖母的话,现在府里执掌中馈的人是歆梦。白姨娘的事,等祖母歇息够了,歆梦再专门跟您禀报。”
“哼!姐姐是不敢说吧!”随着讥讽的声音,穿着桃红襦裙,银白交领上襦的沈云萝进了屋,快步上前,盈盈拜倒,泣不成声,“祖母,您总算是回来了!白姨娘被姐姐处以家法,赶到庄子上去了。”
说到这里,沈云萝吸了吸鼻子,缓缓抬起脸,双眼含泪,楚楚可怜。
听了沈云萝告状的话,沈老夫人倒是沉着,将目光移向仍站着的歆梦:“歆梦,你妹妹说的可是真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歆梦先朝赵丹娥看了一眼,用眸光示意母亲稍安勿躁,有什么事她都可以解决。可是赵丹娥眼里的担心一点也没有减少,她打算随时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女儿。
再用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对面下方椅子上的练姨娘,见这位姨娘倒是神情镇定,根本看不出她的心思。若是换了其他人,至少会好奇白姨娘被罚到庄子上的原因。
因为练姨娘一向深居简出,刻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歆梦以前不曾存心留意过练姨娘的举动,如今细细观察了片刻,就察觉到这位姨娘绝对不是心思简单的人。
练姨娘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安守本分,不争不抢,如果不是因为她不爱沈冀,不屑争宠,就是她在为以后做铺垫,谋划一个大阴谋。若是后者,那她太可怕了,比白姨娘还要危险。
“回祖母的话,歆梦确实对白姨娘执行了家法,还把她送到了庄子上。”歆梦没必要隐瞒,而且回答得理直气壮,“不过……”
“姐姐已经承认了,祖母要为白姨娘作主啊!”沈云萝急急打断歆梦的话哭诉起来,泪珠涟涟。
歆梦蹙眉,这个傻乎乎的庶妹,每次都这么闹腾,也不觉得烦。真以为祖母会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偏袒一个妾侍。
“好了,你先别哭,哭的老身都烦躁了。”沈老夫人不耐起来,“你总得让老身听明白,白姨娘是因何原因被执行了家法,并赶到庄子上去的。”
闻言,沈云萝脸『色』一白,不敢再哭,心里暗暗叫苦。先前她只想着借老夫人的口『逼』歆梦把白姨娘接回来,却忘了白姨娘被罚的原因根本就是犯了老夫人的大忌。
虽然沈冀已经有沈彻这一个儿子,但是沈彻毕竟不是嫡出的,所以这么多年老夫人一直想要一个嫡亲的孙子。这不,赵丹娥一怀上了,老夫人就千里迢迢从五台山赶了回来。要是让老夫人知道,白姨娘被罚是因为意图毒害赵丹娥腹中的胎儿,那老夫人还不得踹死白姨娘啊!
歆梦见沈云萝骤然变『色』,知道她已经反应过来,意识到了白姨娘被罚的原因根本无法宣之于口,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
既然这事已经捅到了老夫人这里,那么就容不得沈云萝喊停。
“祖母,事情是这样的……”
“姐姐!”沈云萝急忙向歆梦打眼『色』,眸光中满是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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