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的感情牌真的来了。
兰疏影来到医院。
像花彦博这种商业精英,往往也是极其熟练的骗子,他一张开嘴,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从花枝幼年时的第一声“哇”,一口气说到她初二时收到的第一封情书。
他还真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薄薄的纸。
字是用钢笔的蓝墨水写出来的,笔迹有点稚气。
兰疏影微窘。
花枝在识海里看着这一切,实在没忍住:“噗嗤!”
“笑个屁啊,什么破情书,还不是你带回来的!”奶糖挠了她一爪子。
花彦博努力演戏,却没收到预想的成效。
他自以为了解这个女孩,可他越来越能发现,她已经不是他认识的模样了。
兰疏影坚持跟他保持距离。
不过她接受了他的一项委托:代他出席下个月的慈善晚会。
……
柳柳的案件会在下个月开庭审理。
媒体不太敢报道这件事。
因为其中涉及到某些能量巨大的东西,谁揭开,谁就倒霉。
那天是突发状况,书房里见了血,大家都慌了。报案的人是女管家,而花彦博醒来之后本来想给柳柳一个机会,他明确表示,这件事他可以接受私下解决。
可是很不幸,柳柳手上沾的血不止有他的。
她患有怪异的收集癖,喜欢从确认死亡的目标身上扣下一些精美的小物件,用以收藏。
这些东西就放在她随身的包里,包括钥匙扣、领带夹、袖扣、戒指等。
其中体积最大的是一只夹着照片的限量款名表。
巧的是,那只表属于几个月前意外身亡的一位大人物。
——她躲不掉了。
即便以花彦博的财力和人脉,也很难把她毫发无损地捞出来。
这段时间兰疏影耳边突然清静了。感情牌一中断,她终于如愿过上了不受约束的日子。
花彦博已经出院回家了,她去看望过一次,发现他捏着跟柳柳的合影相框,正在长吁短叹。
被她撞到这一幕,花彦博有点错愕,他下意识把相框翻下来。
兰疏影见了微微一笑,只当没看见,跟他聊了一小会就告辞了。
她始终叫他“叔叔”。
这让花彦博很不乐意,但是没有办法。
他试过帮她寻找亲生父母,人海茫茫,短期内没有回音,而且花彦博渐渐发现,她对这事并不热衷,而是抱着一种随缘的心态:要是能找到,她就好好孝敬着,找不到也无所谓。
——花彦博甚至怀疑,她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添到日程本里去。
就这样,找了一阵子还是没信,他发现这个无法讨好她,还可能扰乱她平静的生活,也就作罢。
日子一天天过去。
兰疏影的生活很规律:晨起锻炼,上线陪花母玩,到了饭点就下线做饭,晚上时间差不多了就上床休息。
她还用游戏里赚来的钱做了点投资。
终于,在那场慈善晚会开始前,她还清了花枝这些年欠给花彦博的生活费。
“现在的感觉,无债一身轻。”
兰疏影自语道。
她今天妆容很精致,拿出了看家本领,自己全程化完。
化妆师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从一开始的坚决反对,到后来心服口服,像机器人一样听话地递东西,走的时候还有点不舍。
最后,兰疏影换上了女管家让人送来的晚礼服。
她踩着高跟鞋,在原地转了个圈。
裙摆在空气中轻盈地扬起。
恰如她期待着一切能尽快收尾的心情。
她不是第一次参加慈善晚会,不过以前是作为受邀者过来捐款,而这次,应该相当于半个主家。
所以,千万不能迟到。
兰疏影特意提前了几个小时出门,然而就在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她下意识腰肢发力,向后一仰!
一道寒光几乎擦着她的喉管!
“身手不错嘛。”
这语调带着初学者的别扭,没有一个字在调上。
车里的人并不是她熟悉的司机,而是一个身穿紫色西装的家伙。
他戴着荒诞的小丑面具,猩红的大嘴还在向下滴落液体,那不是油漆,而是鲜血。
小丑怪笑着,用贪婪的眼神打量她。
他试图把她拉进车里,但是兰疏影看出了他的意图,果断后撤——跟这个危险的家伙单独待在密闭空间里,她还没有武器,那纯属找死。
计划落空了,小丑没有一点犹豫,灵活地追了上来!
他的手里,时而是边缘锋利的金属扑克牌,时而是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兰疏影抓住漏洞一脚踢飞他。
却见他飞快地变幻姿势,不知道按动了哪里的开关,袖子里飞出一截爪尖,一手抓墙,一手着地,爪子跟地面擦出尖利刺耳的金铁声。
他就这样停稳身子,再度向她攻来!
这个小丑胜在灵活诡谲,而且浑身上下藏着各种古怪道具。
跟他对战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大意就会中招。
兰疏影虽然拥有胜过他数倍的战斗经验,可她今天是出去赴宴的,晚礼服和细高跟鞋,这两样让她束手束脚,最重要的一点,她缺少趁手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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