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和离殇二人打得有些累了,却也没有分出胜负,姽婳见离殇灵息不稳,不敢下狠手,离殇不舍姽婳受伤,也一直顾虑。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我认输,师妹,我们还是去亭子里喝酒吧”离殇举起双手,倒在亭子里,握着酒坛直接喝起来。
“既然认输,刚才答应我的,就一定做到”姽婳快速夺走离殇手里的酒坛,大口喝着。
“还惦记这事?行,我告诉你,不过你先把酒给我”离殇手搭在腿上,看着姽婳手里的酒,叹息着。
姽婳再喝了一大口,才扔给离殇,然后坐在了离殇旁边,这个场景像极了当年她和离殇并肩谈心事的场景。
“这还差不多”离殇一只手握着酒坛喝着酒,一只手抓着姽婳的手腕,突然,他手里的酒坛滑落,酒洒落在地上,顺着竹子的缝隙,滴落在水里,散发出浓烈的酒香。
姽婳看了一眼正和上薇在水池旁捉着鱼的浩渊,见到浩渊开心的笑脸,她才低下眼眸“何必惊慌,如今,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师父他知道吗?”姽婳手腕上没有脉搏跳动的迹象,那就说明没有了心脏,离殇整个人都被吓到了,难怪,姽婳会突然成了梦界的女王。
“师父知道,师兄,我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梦界太大,整个天下也太浩瀚,常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是可以撒手人寰,可是我的浩渊还得活下去。梦界需要你,你可不能走在我的前面”姽婳说这些,云淡风轻的,配着那清脆的风铃声,让离殇的眼眶泛红。
“婳儿,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次无论你来不来,我都下定决心了。染烟是我的徒弟,我本就不该逾越半步,这一切就当是执念吧,你一定要将她托付给冷羽轩,羽轩对她是真心的,只要她幸福安稳,师兄我,这一生,也算是不遗憾了”离殇猛地喝着酒,喝的酒多了,想醉一场都是奢望。
“师兄,你灵息这么弱,到底是为何?染烟本就是织梦灵主,你们在一起,何来逾越一说,只要你愿意,我做主”姽婳反过身子,看着那娇艳的莲花,不禁用灵力去摘了一朵,放在手里把玩。
“其实,染烟不是织梦灵主”半响,落离殇才苦笑着说,这是多年来放在他心里的秘密。
“什么?”姽婳紧紧捏着手里的莲花,眉头一皱,南梦一族宫主只传织梦灵主的女后人,这样织梦术才能打开,生生不息。
“师兄,你可知逆天改命的后果?稍有不慎,你赔上的是南梦一族的『性』命啊”
“也不完全是逆天改命,上一任织梦灵主锦玥生了两个女孩,那么,其中一个必定就要死亡,所以染烟从出生后,就开始大病小病不断,锦玥知道染烟是活不成了,于是便将她丢弃,我当时路过,见到了在襁褓之中哭泣的她,由于要完成师父交代的事情,便把她托付给了一位医术高明的朋友。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收了她为徒,也慢慢知晓了她的身世”离殇眼神呆滞极了,仿佛整个人沉沦在一种难以走出来的幻境里。
“机缘巧合?哈哈,你若舍得躲,就不会惹上这些事,你是为了你父君才寻回染烟的吧?师兄,救了染烟,另一个孩子就得死,她可是真正的南梦的织梦主啊,你将南梦宫置于何处,你将整个梦界安危放在哪儿?”姽婳语气平静,可是离殇却听得出愤怒。
“师妹真是聪明,我父君就是因为梦界,才和锦玥分开,娶了我母妃。但是他一生与母妃相敬如宾,爱我疼我,直到母妃去世,他退位,才将这些埋藏心底的话告诉于我。那个孩子虽是注定的织梦主,但随着锦玥因病离世,染烟的存活,慢慢心『性』大变。”
离殇说着起身,背对着姽婳,眺望远方“父君觉得愧对织梦主,临终之时,特别告诉我要护住锦玥的孩子,千万不能让锦玥的血脉就此结束。后来,我就特别去调查,才知道当年自己救的孩子便是锦玥丢弃的那一个,所以,便将她接回,收为徒弟。”
姽婳摘着手里的荷花瓣,她这师兄一生只愿做一个闲散人儿,却没曾想种下这个夙愿,生死本就不由己,一切皆是缘啊。
“婳儿,你也别怪我心大,父君为梦界为我和母妃,倾尽全部心血,从来没有埋怨半分。离世时就这么一个愿望,何况这件事本就是我的错,我若不救染烟,就不会改变这一切,或许,我现在还是自由自在的”离殇苦笑起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可是你并不后悔,师兄,做错了这么多,直到今日,你还想像你父君一样,遗憾终生吗?既然已经豁出去了,何必不坦然面对”姽婳摘完了最后的一片花瓣,然后将所有的花瓣捧起来,起身站在离殇身旁。
“不后悔,我做事从不后悔。只是,我错在没有关心父君多些,错在救下本就知道不该留下的染烟,错在不该爱上她,婳儿,你说,我怎么会动了情?我不是已经历了劫吗?怎么还会爱上她”离殇紧紧地抓着亭子上的栏杆,那嘴角上的笑容是悲伤,是比眼泪还要痛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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