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利思量半天,赞赏地看了陈秀秀一眼,方才笑呵呵说道:
“秀秀啊,这事儿你做得对,是师父误会你了。
就该这么干。
咱们生而为中国人,就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不能因为怕得罪人,因为想弄来物资,就姑息养奸,到时候反倒是便宜了日本鬼子。
明知道这些人有可能会害了咱们自己,再害了旁人,还为了那么点面子情,就留下他们。
这事儿我知道了,师父支持你。
你按照自己的意思,放开手脚去做吧,他们真要是敢不听,师父给你兜底。
别忘了,师父我现在可还没卸任掌门人之职呢,我说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老头儿气一顺,也不喊陈秀秀“陈大当家的”了,又亲亲热热地喊上“秀秀”了。
所以老人其实还是挺好哄的。
他也不一定非得当家做主不可,其实他要的,就是个参与感和认同感,要的是晚辈们对他的一个态度。
你看有那嘴巴巧,会来事儿的小媳妇,天天啥活不干,事事还把公公婆婆举到头里,好像啥事儿她都不做主,都是公婆做主。
可最后呢,小嘴叭叭的,哄得公婆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最后其实还都是她拿主意。
公婆呢,对她还表示非常满意。
到处说这小媳妇特别尊敬他们,干啥都提前问询他们的意见,从来都把她自己放后头,真比那亲闺女还贴心。
那有的小媳妇呢,一天就跟老黄牛一样,累死累活地啥活都是她干,啥事儿都是她拿主意。
再苦再累再难,也不愿意打扰公婆清修,把自己累够呛,也难为够呛,一天天整的灰头土脸的。
可到最后,公婆嘴巴子一歪,眼皮子一撩,见人就说,我们家那小媳妇啊,就是个憨货,啥啥都她一把抓,半点不知道敬着公婆,啥主意她都敢自己定,比那母老虎还厉害。
这不就是费力不讨好么。
所以跟老人相处,真没那么容易,其中这个度,不好掌握。
陈秀秀跟刘胜利相处这么多年,一直关系不错。
得说刘胜利这老人当得不矫情,该帮忙时候帮忙,生气马上就问出来个一二三,有脾气不过夜,当时就解决,是个好的。
陈秀秀这个徒弟媳妇呢,尊敬老人,有啥好吃的好喝的,第一时间就给刘胜利送过去。
啥事儿都征询刘胜利的意见,脾气也好,有啥事儿,不往心里去,能放下身段哄着老人。
这就算是不错的老辈和小辈的相处模式了。
现在俩人话一说开,那就没事儿了,撵走姜芍药等人,就这么定下来了。
但刘胜利也提出自己的意见:
“秀秀啊,我看呢,巫家那丫头带来的那些战巫族战士,如果她们想留下来,倒是可以一用。
另外,那个叫扒拉狗子的候选人,身世上头,有点说道。但是呢,他带的那些追随者,也都挺不错。
坏的那些,都是姜芍药闲得蛋疼,欠欠地带来的那些长老们的子弟。
都是过来镀金的小纨绔,这些人那是必须撵走。
至于我觉得不错的那两拨人马,你自己考虑,是留下还是都撵走喽。
我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当然,如果他们谁敢不听话,你找我,我给你撑腰。”
陈秀秀听完,连连点头:“行,我听您的。那我这就过去跟姜长老他们说清楚,好打发他们尽快走。
战场现在估摸着,也打扫得差不多了,咱们也得尽快撤离此处了。”
刘胜利一挥手:
“去吧去吧,快去忙你的去吧。我在后头慢慢走,正好你跟他们说完了,我再过去给你压阵。”
老头儿被陈秀秀这么一哄,心情挺好,乐悠悠地跟陈秀秀后头溜达上了。
心里美滋滋地想,可惜了可惜了,这事儿还不能跟旁人显摆,不然跟别人炫耀一下子自己这大徒弟媳妇,多么为自己着想,多么孝顺自己,可该多乐呵呀。
姜芍药这边,打从刘胜利把陈秀秀给喊到旁边讲话去了,他就嘚瑟起来了。
他以为,刘胜利可是他们三不留派的掌门人,即便陈秀秀是他那大徒弟的媳妇,那也不可能为了这小媳妇,吃里扒外,帮外人撵自己人。
把陈秀秀叫走了说话,准是训斥陈秀秀去了。
不然,哪可能背着人讲话啊。
这就是给那叫陈秀秀的小媳妇,在众人面前留面子呢。
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儿,他也不害怕被撵走磕碜了,正在这儿上蹿下跳地臭得瑟呢。
话讲的可不咋好听,嘴巴啷唧地:“嗨,就那小媳妇,想把咱们给撵走,她想屁吃呢!
也不瞅瞅老子是谁?
老子可是留谷议事堂的长老,到哪里那都得是座上宾,都得巴结着咱们。
说实在的,要不是看在刘掌门的面子上,我才不留下来呢。
哼,就说我姜芍药 啥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孩儿们,我老人家可都是为了你们这群崽子们,能得到好的试炼成绩,才在这儿唾面自干、忍辱负重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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